话还没说完, 就被绿萝一脚踹了回去, 摔进了椅子堆里,立时屋内便响起稀里哗啦地混乱声音。
别你妈套近乎, 老子才十八,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脸上的皱纹,你家夏天的蚊子都是你用脸夹死的吧?
绿萝的声音很清脆,还带着点北方口音,像一把机关枪突突突输出着,一番话落地,屋内便寂静下来。
不少小弟,都怒火中烧气红了脸,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温白。
盛灼觉得不过瘾,便自己扒拉出个凳子,乖巧地坐好,全身心地欣赏这一出大戏。
温白面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但还是尽力拉扯出个善意的笑容,要多少?
绿萝将牙签一扔,一万。
温白笑容僵住了,我这小店,一个月都挣不上几千块钱,哪来的一万。
绿萝双手相握向后抻了抻,做了几下热身,那我就开始砸了啊。
盛灼的眼珠子在她们二人间来回转动,感慨地摇摇头,太狠了,一言不合就砸。
怪不得红風会来。
提款机谁不喜欢,哪里用钱提哪里。
温白扶住桌边的手泛起青筋。
盛灼又瞄了眼一旁的温聿,意兴阑珊地站起来,行啦。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绿萝的眼神更像是小狼狗似的射向盛灼。
我是来访友的,明天你再来收吧,盛灼语气平淡,并没有正眼去看绿萝。
绿萝抬腿就要冲过来,却被身后的一个小弟给拉了回来,与她耳语几句。
你就是白鸽?
绿萝冷笑一声,拽天拽地谁也不服地样子。
盛灼点点头,是的。
绿萝刚撂下几句狠话,便被小弟们给拖出去了。桌球厅内再次陷入奇异的沉默。
羡慕么?
盛灼转头冲温白笑眯了眼。
温白被这一句打断了感谢的话,翘起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不过一瞬,她又挂起令人很舒服的潇洒笑容,和过去一样,满是江湖气地打趣道:可他妈羡慕死我了。
盛灼笑意愈胜,拿起钥匙头也不回地骑上车,只留下一句。
走了啊小温。
到底也没支付开台的钱。
机车呼啸着离开街区,盛灼隐藏在头盔下的脸抑制不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