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经过她身边时,低声对她说:夫人可真够能喊的,一点也不端庄了。
阿姨微微笑了一下,拍拍温白的手臂,拎着水桶向水房走去。
温白开着车,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开,车窗外喧闹的街景,流彩的霓虹,都像水一般在她的目光中逝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飘起来了。
砰!
汽车前杠撞在墙角上。
温白呆呆地坐了会儿,才将车熄了火,下车检查。
幸好只是在拐弯时方向盘打早了,车速本来也不快,并未造成什么损失。
她向四周看去,不知在何时,她竟来到了一高的后身,夜里校园中没点灯,可一点也不显得恐怖。
温白走到栅栏前,目光在那些方正的教学楼上一一划过,在这里的三年,是最好的。
那时候温沁还未成年,温潮也常会回s市的家一块吃饭,她虽然心里一直存着温家的事,但在某些恍惚的瞬间,还是会产生一种想法。
如果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温白低下头自嘲地笑笑,她的手紧紧抓着栏杆,皮肤上传来冰凉粗粝的触感,她突然想起了盛灼。
在某种意义上,自己和盛灼还挺像的,生在个操蛋的家庭,活得像个有父母的孤儿。
不同的是盛灼的所有来自血缘的羁绊都斩断了,而她自己,还要在这深不见底的潭水里继续挣扎。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叫李唯民回来。
太赶了吧?
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了。
盛灼,很抱歉,我也很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把盛耀交给贺仙仙,我们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温白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如果有再选一次的机会,我不会捡起那张盛耀的照片,不会和你坐在校门口的小吃店里诉说我的宏图大志,不会跟着辛萍走几公里的路去温家。
如果最开始我拼尽全力挣脱开辛萍的手,又会怎样?
但很抱歉,人生没有回头路。
火烧起来了
李唯民?
嗯, 这个男人三年前突然出现在霞水镇,说是来这边打工, 后来无所事事便加入当地的一个收保护费的组织。
小义的声音稳稳地通过话筒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