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又笑了一下,垂眸看着手机上盛灼发过来的消息,随口应付道:
别这么幼稚啊阮大小姐。
阮令向窗外看了一圈,强忍着怒火。
她自然也知道很幼稚,可事到如今, 曾经自诩胜券在握的轻松,早就随着谢溪又的再一次出现被一点点敲碎了,她不明白, 自己这四年来长久的陪伴和全力支持,到头来一点水花都激不起来么?
心意她明确表达过了, 也接受从朋友做起,小心翼翼不曾逾越半步, 盛灼却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她以为这个学妹就是这样的性格。
可谢溪又出现后,就不一样了。
这种爱而不得的苦情偶像剧经典戏码, 阮令最为唾弃, 她可以接受输, 可还是想挣扎一下。
就问这个的话,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谢溪又见她久久没说话,拎上菜便推门下了车,朝自家保镖的吉普车走去。
好歹给个回话吧?
阮令斜乜着谢溪又的背影, 将车窗摇下来追着问了句。
谢溪又顿住, 折身返回阮令的车窗边,她一只手撑着晴雨挡, 将阳光彻底隔绝在身后,素来温和的脸上无波无澜,不疾不徐地说: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认可盛灼。
她素丽的脸掩在阴影中,勾勒出凌厉的轮廓。
只有这么一句,说完她就走了。
阮令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
心头压着的巨石轰然粉碎,她潇洒地笑笑,打开车门独自走进饭馆。
老板娘,来份阳春面!
从后厨传来女人愤怒地声音:
阮令你是不是脑子有泡?我两份私房菜都做好了你要吃阳春面?!
阮令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点了支烟,悠悠地吐着烟圈。
你又在我店里抽烟,吃你大爷赶紧给我滚!
阮令装聋作哑并没回话,目光投向窗外茂林修竹地清雅景观上,回忆起初见盛灼的时候。
那时她坐在背靠阳光的椅子上,像朵盛放在幽暗深谷中的蓝色玫瑰,遗世独立摄人心魂。
同类。
当时的阮令心中一动,几乎只用了一眼便确定这就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契合同类。
她自小眼高于顶桀骜不驯,向来身边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不屑一顾,还是第一次那样急切地想要靠近一个人,了解一个人。
可她真的了解盛灼么?
你的面!
一碗香气扑鼻的阳春面被老板娘没什么好气地撂在桌上,面条根根晶莹,汤汁清透。
阮令勾起嘴角,可还未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难免带了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