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货源,批发的话给你便宜点。盛灼脚尖踮着一颗小石子,淡淡地说。
温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在街灯华美的高楼上滑过,东城这两年发展得不错啊。
盛灼不置可否。
你去西城和东城看过没?都挺好的。温白感慨地摇摇头,你说这么大个省城,供养着四头庞然大物,蛋糕就这么被分出去了。
盛灼隐约猜到温白要说什么,她朝不远处谢溪又的车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所以呢?
温白话头一转,问: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能接手红風,我总感觉你似乎对我手里的牌很清楚。
你还有牌呢啊?
盛灼挑起眉,不敢置信地说:四年时间布置下这么多暗棋,够厉害的。
我有个手下,被人截走了,他叫李唯民,你认识么?
温白慢悠悠地说,像是自己丢了个不打紧的物件。
啊他是你的人?和青枭起了冲突,给了点教训。要是你的人我就给他放了。
盛灼懒洋洋地倚着墙,极其敷衍地说。
温白闻言笑出了声,咱俩是不是太虚伪了?
有点。
温白深吸一口气,不再说李唯民的事。
我妈不同意我再继续和温江温沁争下去了,那两个金枝玉叶的人啊,随便在她耳边说两句话,她便上赶着要贴上去。
盛灼沉默,没想到不仅温潮这般,亲生母亲也要让温白低头。
可她从来都不问我为什么要争,没人问我为什么要争,温潮的江山是很诱人,但也得有命去享用才行,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会不明白?
温白背对着盛灼,自言自语似的发泄着,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不过是想给她争个名分,把她在十几年前扯烂的衣服再好好穿起,把她的尊严争回来。
温白低低的声音带着细小的鼻音。
盛灼,我没时间了,温白转过身,通红的眼眶内有晶莹的亮光,你帮我拿下西北二城,青枭、东城我不碰一下,事成之后你想我怎么补偿你都行,温家一半的家产我都拱手送你。
盛灼对上温白布满血丝的眼睛,她豆大的泪珠滚滚奔出眼眶,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
这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想来内忧外患的压力已经将她折腾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