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脸叹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生物钟里种下了奇怪的“萩原ti”。
出于某种‘拉对方下水,我睡不着罪魁祸首也别想入睡’的心情,青井秋河狗狗祟祟地溜出家门,决定把萩原研二叫醒。
东京都的夜晚也格外热闹,纷纷攘攘的人群和昼夜不歇的店面宛如兴奋剂,加剧了青井秋河半夜偷跑出门的兴奋。
他先是小跑着,被违反家规的亢奋带着往前;后来大脑被肾上腺素所支配,他开始奔跑起来。
风吹动发丝,眼前的事物都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起来。红火的枫叶如同助威的啦啦队,为他的深夜出逃加油呐喊,巨大的、明亮的月亮高悬于空中,替他照亮前行的路。
青井秋河敲响萩原研二家门。
他喘着粗气,汗水沿着鬓角掉落,外套也变得凌乱,一向注重外表的少年却并没有在意,本能告诉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慢,一分一秒都宛如千年,青井秋河却很有耐心,他听着有人走过来,打开了门。
“秋河……?”
萩原研二有些惊讶,他把青井秋河拉进屋内,抽出纸巾替他擦拭汗水,语气柔和,“怎么突然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黑发少年乖乖地捧着水杯,任由他擦去汗,他目光炯炯,眼睛要眨不眨地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手一顿,他心头一紧:“……怎么了?”
“hagi。”少年眼神纯净,笑容灿烂,“今天还没有跟你说晚安,所以我过来了。”
青井秋河在他诧异的表情里,缓缓说道:“晚安,hagi。”
“怎么了??”
松田阵平完全状况外,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的困意,也带来了新的问题:这是在干嘛?
前面两人抓着他的胳膊往外跑,两双迥然不同的眼睛弯成同样的弧度,视线在空中微妙地碰撞又快速落在卷毛身上,一大一小异口同声道:“去看日出!”
青井秋河没能看成心心念念的日出。
肾上腺素支配褪去后,理智重新占据高地,羞耻感姗姗来迟。
他没敢直视萩原研二,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青井秋河拉住松田阵平唠个不停。
他语无伦次,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的编着胡话。
幸好卷毛听客困得睁不开眼,而下垂眼司机和青井秋河一样,陷入一种迷茫的、诡异的羞耻之中,无暇顾及外界发生的事情,因此没有人发现青井秋河来来回回重复着同一句话。
等车到达海边时,青井秋河已经沉沉睡去。
他靠在后座,碎发遮住小半张脸,颧骨处还残留几抹红晕。
萩原研二咬着烟但并不点燃,他透过后视镜静静地看着后辈,心跳无声地加速。
青井秋河打了个哈欠,他擦去沁出的泪水,慢悠悠地晃出教室。
为了补上落下的课程,青井秋河闭关学习了好一阵,直到今天期中考试结束才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