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没走,屋内的人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开。
问诊
站在那里的几秒钟, 盛茗徽想了很多。
很奇特,就这几个刹那,她脑子里涌进了无穷无尽繁花一样的东西, 遍地开放。
多得数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盛茗徽沉浸其中, 可思绪就在外面的人离开那一瞬间断了。
谢幕似的,一块白色的幕布猛地从天而降,把这段时间想的东西从她大脑中隔开。
导致回过神来,想要细究此事的盛茗徽也没法弄清自己想了什么。
她转身回屋。
到床边,看到凌乱的床单和未被放回去的枕头,盛茗徽有了片刻的失神。
就目前而言, 她未逾矩, 龙奚也没有进一步会让她陷入两难的举动,她们这样相处很好。
她该感到一阵轻松呢, 还是该慨叹呢。
现在不用考虑那么深, 平平稳稳地相处就好, 可以后呢?
她能做出回应吗?
盛茗徽最不愿想的, 就是龙奚把她的考虑也考虑了进去。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顾虑,所以没有当面说, 没有当面点破, 允许她们不明不白地互动。
她在迁就自己对吧?
本该是按完摩一身轻松的夜晚, 盛茗徽却想了很多,导致心事越堆越多,根本睡不着。
这些事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顺。
到下半夜,盛茗徽烦躁了, 用被子将脑袋蒙住,强制自己清空脑袋, 才勉强找到了一些睡意。
抱着被子,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中,盛茗徽眼睫轻颤,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梦里盛茗徽仍然没有逃开她踌躇不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的事。
她梦到了龙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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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奚下楼就遇到了钦云和宦雪,这俩姑娘像专程等她下来的,打上照面时,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是亮闪闪的。
事实也是如此,钦云和宦雪有事相求,在此恭候多时。
龙奚冲她们点头,慢慢走了过来。
钦云和宦雪迎上去,先用客套话打头:龙奚小姐,听说你医术了得,能治得好我们家主的病吗?
是关心家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