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忠霖再次沉默不语,看向龙奚的目光又复杂了些。
空气静默了几瞬。
一直在回答问题,这样太被动了,龙奚觉得自己要主动出击了。
她动了动,身子往前倾,注视着柳忠霖的眼睛,万分诚恳地说:修补神衣的技术,您不愿教给凤凰的话,能否教给我呢?
柳忠霖意外。
修补神衣一事,盛茗徽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跟她打感情牌,为什么要避开重点,柳忠霖当然知道,她压根没想帮她修复,所以不屑于拆穿。
最让柳忠霖惊讶的是,龙奚居然主动要求学习这项技术。
难道她不知道她和盛茗徽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祖制,而神衣又是祖制的左臂右膀?
去掉神衣,她才更有可能达到心中所想吧。
这么想的,柳忠霖就这么问了。
龙奚回答:我也很讨厌祖制,也反对它。但我现在无法撼动它,只能顺应。
柳忠霖觉得龙奚傻了,点出来:神衣坏了就让它坏着,它越不行你应该越开心才对,没有神衣,神权就不在了,凤凰的仪式和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就没法延续下去。
龙奚无奈地笑了一下,看向客房,说:您可能不太了解里面那位。没有神衣,该跳的时候她还会是往下跳。
但凡能多做一点,她就不会吝惜。
我盼着神衣好呢,这样它才能继续保护她。在我撼动祖制之前,它要像从前那样保护她。
龙奚看待神衣的角度,和盛茗徽,和柳忠霖,都不同。
她不希望盛茗徽受伤,也害怕盛茗徽受伤。这是龙奚最为忧虑的事,所以要尽其所能,排除掉她所能想到的危险因素。
闻言,柳忠霖愣了愣。
龙奚的目光温润又诚恳,她继续往下说: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毕竟物种差异摆在这,但我会尽力学,希望您能告诉我原理。
学不会龙奚也会自己钻研,钻研到会为止。
这个世上,没人比她更记挂盛茗徽的安危了。
柳忠霖被诚挚的目光蛰了一下,旋即蹙眉。
这是近几年来,她流露出的第一个纠结的神态。
她觉得自己还要考虑一段时间,便说:明天吧,明天给你答复。
龙奚感激地点了点头,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