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奚的衣服说脱就脱,拎着手里,递给盛茗徽。
盛茗徽依旧没有接受龙奚的示好,也没有解释原因。
她在做了很久很久的心理铺垫以后,艰难地开口唤道:龙奚。
龙奚将衣服披回身上,望着她们之间可以塞下好几个人的空间,抬眸应道:想说什么你可以直说。
她想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盛茗徽:如果如果我们以后还要离远一些,像现在这样,你能接受吗?
龙奚看着盛茗徽的眼睛,温柔一笑:只要你是我的,什么距离都可以,但第三者我不行。
那种温柔又鼓满情愫的笑意在龙奚眼中慢慢收敛。它们的浓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到盛茗徽已经察觉到这双眼睛和以前那双眼睛的不同了。
所以,她知道了是吗?
龙奚在等盛茗徽表态。
她还没有告诉自己,她的选择是什么。
她想听她亲口说,想亲眼看见她做出这个决定。
可盛茗徽保持沉默。
她们面对面站了很久,久到绚烂绽放的春花都开始凋零了。
龙奚眼睛里的温柔与坚定不复存在,所有可以表露心迹的东西都被她收了起来。
她看了眼盛茗徽身后的斜阳,张口道:如果你很难做出这个决定我觉得还是由我放弃比较好。
我放弃了,我要收回我的追求与纠缠,以后
桥归桥,路归路。
这句话在盛茗徽与龙奚相识之初,经由盛茗徽之口说过许多回,如今一语成谶。
龙奚没把它说出来,换了一句:祝你一切安好吧。
说完她就走了,干脆利落地转身,连留恋也收了回去。
盛茗徽已经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了,她的心已经被人剜走了。
两行泪顺着盛茗徽的脸颊淌了下来。
怨言
比先前那种感觉更难挨的是, 盛茗徽感受不到自己骨血之间的支撑了,她无所依,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红叶林之外就是马路, 马路上人来人往, 盛茗徽不可能倒在众目睽睽的地方, 便唤醒僵硬的双脚,强撑着走回主楼,倒在了床上。
眼泪被更深更幽暗的东西吸了回去,盛茗徽一瞬不瞬地望着拔步床的床顶,身体像在大气上漂浮,随风游荡。
她的脑袋像闯进了雾, 白茫茫一片。她也纵容这些迷雾一样的东西遮住原先的东西, 飘散在她的大脑里。
盛茗徽不愿去想龙奚已经离开的事实,不愿去回顾龙奚最后对她说的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