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柄轻轻抵在她背上,颤动的幅度不?算很大,却能清晰地感受到。
每一下都会贴着她的衣服。
“你出?院了吗?”安益清声音低低的。
许泠音明白安益清为什么这?副样子了。
睫毛颤了颤,许泠音轻微转动脑袋,贴贴略带湿意的脸庞。
“我?没事,是我?爸住院了,我?过来?看?他。”
长?长?的气息从耳边吐出?来?,安益清呼吸逐渐恢复平静。
“伯父还?好吗?”
许泠音垂下眼眸:“昨天?去扫墓,他太想念我?妈,加上感冒,没熬住。医生说住几天?就没事了。”
“嗯。”安益清收紧的肩膀放松,手垂下来?,放开许泠音。
安益清身上湿了,仍旧温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许泠音本能地往里钻。
拽住退开的人,她重新贴上那?抹温暖。
长?发垂下来?,遮住许泠音脸上的渴望。
背部的手臂重新环上来?,彼此靠得更近。
许泠音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就抱几分钟。
她努力不?那?么贪心。
怀里的人似乎听到她的心声,又加重力道,紧紧地拥抱她。
她肩膀上的痛都顾不?得,肆意感受安益清的存在。
“不?能再赶我?走了。”安益清打破小路的安静,“我?什么都不?会问,只是陪着你。”
许泠音挣脱她的怀抱,立刻反驳:“不?行,你……”
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唇,安益清凝视她的眼眸:“许泠音,再推开我?,我?会生气的。”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生不?生气?”安益清平静地反问。
自从妈妈去世, 没有人问过许泠音在乎什么。
起初,她告诉自己,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在乎, 那就值得。
例如亲情。
一次次失望之后,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离开家里, 离开唯一的亲人。
后来,她遇到了安益清。
她不可自拔地要?去在意这个女人。在乎对方的每一句话,在乎一举一动?。
哪怕唇角细微的弧度,她都会放在心上。
这个心尖尖上的人, 此刻问?她是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心情。
多?么可笑的问?话。
许泠音想笑, 又笑不出来。
倘若不是她懦弱,多?次拒绝安益清, 对方还?会是那个坚定如初的女人。
偏偏因为她,情绪极度稳定的一个人, 也要?疑神疑鬼地问?出这种话。
许泠音的心揪起来, 有一根绳子缠住,用力地拉扯。
鲜血从心口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