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姐姐用针尖比划了半天都没扎进去,放下?针无奈道:“额,你这样?抖我扎不进去啊。”
齐巡小声道:“对不起”
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好可?怜。
守在床边的贺拾忆一下?就怜惜了起来,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轻声安慰道:“姐姐不要怕,不痛的,就像蚂蚁咬,一下?就好了。”
齐巡“嗯”了一声,身体还是颤抖得厉害。
贺拾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感觉姐姐这不是一般的害怕,像是以前受到过?心理?创伤,所?以现在一打针就害怕,没有办法克服恐惧。
贺拾忆像平常姐姐安慰自己那?样?,轻轻地抱住姐姐,然后轻轻地说:“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
齐巡把头埋在她怀里,呼吸略微急促,不敢看那?只即将被扎的手。
贺拾忆用眼神?提醒护士姐姐趁现在赶紧扎。
护士姐姐手起针落,一秒都没有就扎好了针,齐巡还在瑟瑟发抖,贺拾忆轻声说:“已?经好啦,不痛啦,姐姐不怕。”
但齐巡还是不想?从她怀里出来。
因为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好丢人?。
马上三十岁的人?了,居然害怕打针。
鸭鸭肯定会嘲笑她。
过?了一会儿,贺拾忆说:“护士姐姐已?经走?啦,不用打针啦,姐姐别怕啦。”
齐巡还是不愿意出来。
贺拾忆笑着问:“姐姐不会是在害羞吧?”
齐巡身体一僵,慢吞吞地从她怀里出来,脸色又红又白的。
本来被吓白的脸,因为不好意思有些泛红,红得不太?均匀,所?以又红又白。
齐巡结结巴巴地嘴硬:“怎,怎么可?能,才不,不是,绝对不是害羞。”
她说:“好热啊,为什么没有开空调,现在可?是夏天了欸。”
贺拾忆说:“姐姐平常不是总说早上凉爽,不用开空调吗?”
齐巡想?不到反驳的话,无力地哼哼了两声,软绵绵的,还怪可?爱的。
贺拾忆没再逗她,转移话题道:“快吃早饭吧,粥都要凉了。”
齐巡乖乖地“嗯”了一声。
“姐姐要不要蘸料?”
“要。”
“醋和辣椒都要吗?”
“少一点辣。”
齐巡一只手在输液不能动?,护士姐姐害怕她乱动?弄坏了针,还给她在手底下?垫了个空药盒粘着,跟个小孩一样?。
很不凑巧的是她空着的手是左手,没办法拿筷子,也就夹不到饺子。
她一开始不信邪,用左手拿筷子,颤颤巍巍拿在手里,然后尝试着去夹饺子,刚碰到一点,啪唧一下?又掉回了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