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此时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就那样不甘心地望着我:“凭什么,你能嫁给国王,我就不行!
你还要将我远远地打发到下埃及的行宫去,你就那么害怕吗?害怕我会夺走国王的心!”
我被梅蒂脱口而出的幼稚话语气乐了,忽然间就明白了在我中二病发作的青春期,父母面在面对我的无理要求时,心中到底是作何感想的。
“你忘了吗,梅蒂?是谁先提出来的,将你送到湖畔行宫去的。”我提醒道。
梅蒂听了我的话,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忽然间便噤了声。
她当然记得,刚刚图特摩斯是怎样冰冷冷地说出,要把她送去下埃及那座可能图特摩斯这辈子都不会去一次的“冷宫”的。
“梅蒂,你还太小了,以为人生里只有爱情。你的目光太狭隘,见识太浅薄,以至于一点点由慕强而产生的所谓‘爱情’便可以占据你的大脑,夺走你的理智。
也许,时间能够让你冷静下来,也许不能够,十年二十年之后你依旧如此执迷不悟。
但那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离开吧,离开这里,也许只有离开这里,你的思想才能够真正的获得自由。“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劝她,对于梅蒂,我已经仁至义尽,可人生的道路是自己选的,没有人应该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你凭什么说我对陛下爱出自慕强!我的爱没有你想的那么浅薄!”梅蒂仍兀自为自己申辩着,显然她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里,难以自拔。
“好,那我问你,你真的了解国王吗?如果图特摩斯,他不是国王,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你还会爱他吗?不要急着回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并不需要你的答案。”
说罢我起身,招来了候在一旁的萨玛拉:“把妲娜拉唤来吧,好好看住梅蒂,过两日就送她出城。”
萨玛拉领命而去,我也懒得再转身去看仍然站在殿上的梅蒂,径自离开的这座金碧辉煌又空荡荡地宫殿。
“静怡,你回来了!”
我一回到寝殿,便看见图特摩斯迎了上来,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似乎在偷偷观察着我此时的心情。
我朝着他勉强一笑:“明天派人送梅蒂去湖畔行宫吧,只是阿蒙涅姆赫特那里,我们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我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有些失魂落魄地在图特摩斯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为什么会是梅蒂呢?为什么偏偏是梅蒂呢?哪怕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说她爱上了你,我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回到了图特摩斯身边,我再也不必强装出一副坚强地模样。
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在这一刻喷涌而出,我伏在图特摩斯地胸前,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