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图特摩斯的统治并非不得人心,相反他在整个尼罗河流域乃至于迦南地区和库什地区都享有广泛地赞誉和威信。
而且他才刚刚结束一场光荣的远征还朝,这是埃及在推行军功爵制后的第一场胜利,正是人民的国家荣誉感高涨之时。
虽然事出突然,对于叛军的情况我掌握的并不多,可无论如何想,在一切都还有讨价还价余地的时候,忽然掀翻了谈判桌似乎都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我正兀自想的出了神,殿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闻声转头望去,原来是卡纳克神庙的几名高级祭司,在侍卫的护送之下,步履匆忙地,近乎小跑地走了进来。
我没有起身相迎,不过是端正了坐姿,看着祭司们汗流浃背,模样也颇为狼狈地跪在了大殿上。
“几位可知,我忽然宣你们入宫是为何事?”
“方才在来的路上,萨玛拉女官都已经同我们大致说过了。”其中一名祭司大着胆子回禀道。
我赞许地向萨玛拉的方向点了点头,又不由打量起说话的这名祭司。我知道他,他是卡纳克神庙中,以坚持苦修而闻名的塞尼德派僧侣中的首领哈夫拉。
塞尼德派虽然在民众之间颇有声望,但因为其追随者多为普通百姓或者下层官吏,缺乏达官显贵们的支持,而在卡纳克神庙中的影响力并不显。
不过如今他挑头站了出来,显然这位高级祭司野心绝不止步于此。
“梅里特拉殿下,您有何事但凭吩咐,哈夫拉绝不推辞。”哈夫拉说完,其他的几位高级祭司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表起了忠心。
我没有立刻做出表态,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仍旧在台下跪着的祭司们。他们的态度比起之前恭敬了许多,一个一个地低垂着头,看似谦卑,可我却不知道此时他们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想到城中的情况,如今似乎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收回了心思,看着台下一颗颗光洁地脑袋郑重说道:“如今叛军正在向着底比斯集结,国王已经率军出城迎战。
但如今都中人心浮动,我担心会有人借此实际,散播谣言动摇人心。
我需要你们以阿蒙-拉的名义安抚城中百姓的情绪,毕竟逆贼出自卡纳克神庙之中,如今可是你们表现和洗脱嫌疑的好时机。”
我说得意味深长,祭司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看着他们越来越贴近地面地背脊,有几人甚至微微地正在发着抖。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安抚好城中百姓的情绪。”依旧是哈夫拉第一个说道。其他的祭司们在哈夫拉的领导之下,也唯唯诺诺地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