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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情况吧, 太突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曲冰, 赶忙一把扯开晴也就对邢武说:“不好意思,晴也不是故意的, 要么你眼镜多少钱?我们赔你吧, 或者带你重新去配一副。”

曲星也有些尴尬地搭着邢武的肩:“没事吧?”

邢武摸了下鼻子,没什么脾气地说:“不用了。”

曲冰对曲星使了个眼色,他搭着邢武的肩说道:“那我们先走了,马上还有课。”

说完赶紧带着邢武闪人, 晴也手上还拿着那副残破的眼镜, 曲冰望着她一言难尽地说:“他刚才只是想给你挡下裙摆,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我…干啥了?”

谢钱浅在旁提醒道:“你把人家眼镜砸烂了。”

“……哦。”

孙婉敬说道:“我觉得你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要么你还是重新给他配一副吧,或者请他吃顿饭,不然你让曲星也有点尴尬。”

“……唔。”

去教室的路上, 晴也攥着那副眼镜,其他三人也都挺沉默,直到曲冰冷不丁地冒了句:“邢武他…不会打算追晴也吧?”

一句话让除了晴也外的其余两人都有点讚同, 毕竟从吃饭起他对晴也的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他们又不瞎, 只是目前看来郎有情妾无意,不仅无意,还有点灾难啊。

然而晴也这一整个下午都在对着课桌上那副残破的眼镜发着呆。

她不知道邢武为什么会近视了,她记得还在鞍子县时,邢武带她去游戏室打射击比赛,那会他眼神多好啊,怎么就近视了呢?

晴也的手指拂过那副眼镜框,想起县运会后邢武受了不小的伤,得了脑震荡,出院后还没休息多久就赶去上海,然后便是长达一个月高强度地训练比赛,再后来,她回到北京,邢武奶奶走了,他的日子变成了一潭苦水,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他长期熬夜疲惫不堪的模样,直到把自己累倒在医院。

这一路,他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从原本没有道路的前方跌跌爬爬硬是走出了一条血路,晴也想到此,紧紧握着那副眼镜,眼睛干涩得难受,满脑子都是他的好,积压在内心的埋冤瞬间都消散了,只是庆幸他最终来了,在离她几栋教学楼的另一头,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和自己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样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仿若活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