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蒋银蟾在房中做功课,原晞要下山见凌观等人,过来求她的准许。蒋银蟾不作声,原晞便当她准了,转身要走,被她叫住。
蒋银蟾丢给他一块腰牌,道:“以后有什么事,让他们派个人上来,省得你鬼鬼祟祟,跑来跑去,做贼似的。”
原晞心想她毕竟还是心疼我,收起腰牌,道了谢,笑着去了。蒋银蟾一篇文章写了个把时辰,总算凑够了八百字,能交差了,打了个哈欠,满脸倦色,好像一夜八次的男人,被掏空了。
原晞在外面敲门,蒋银蟾说不见,他说有急事禀告,只好让他进来。
原晞拿出一个纸包,道:“你看这是什么?”
纸包里是一颗药丸,蒋银蟾闻了闻,道:“这不是乔胭送我的十様丹么?你从何得来?”
原晞将班寡妇的儿子中毒,凌观送他回家的事说了一遍,蒋银蟾蹙眉道:“十様丹的方子是七魄楼的机密,这个班寡妇一定认识与七魄楼有联系的人。”
原晞道:“不错,班寡妇想必不知道十様丹的来历,才会这样轻易送人。我已经让凌观盯着她了,勾结七魄楼的人或许会去找她。”
一寸柔肠千万结(五)
蒋银蟾道:“他不认得本教的人,我派人和他一起盯着。”
凌观和蒋银蟾派来的两名好手轮流,盯了五个昼夜,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等来了一个人。此人披着黑色斗篷,灯也不提一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中,身材高大,看不清脸,颌下有长长的胡须。
在他来之前,凌观等人便预感有人要来,而且一定是个男人。因为班寡妇早早地把儿子哄睡了,在房里打扮了三炷香的工夫,然后穿着一身艳色衣裙,戴着满头花翠,频频倚门盼望。见男人来了,她便堆笑迎上前,手拉着手进房,做什么自不必多说。
点子在热炕头上享福,凌观等人在冷风里干瞪眼,既羡慕又无聊,便扯起闲篇。
“哎,你们大小姐平日对你们怎么样?”这个问题对凌观很重要,假如蒋银蟾真嫁给世子爷,做了世子妃,往后他便要在她手下讨生活了。
看世子爷这个样子,惧内是没跑了,得罪世子妃比得罪他还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