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敛竹松开她,萧蕴龄惊慌地打开窗户,他们正在往城外去。
她抓着窗沿,勉强维持声音的冷静,“不是要等我出嫁那日离开吗?”
萧敛竹有一双神似誉王的桃花眼,与誉王总是含情的眼睛不同,他周身总是萦绕冷清之气,像对世事不感兴趣。可这样一双缱绻多情的眼眸,即使再冷,看人也带着一分柔情。
他眼神无波地盯着萧蕴龄,眼底藏着探究审视,她神情仓惶不解,对当前形势毫不知晓。
萧敛竹为自己的怀疑感到可笑,不是萧蕴龄泄露的消息,他的妹妹没有这个能耐。
“计划有变。”他对身后无法甩开的尾巴感到烦躁,这几日他的势力被不断捣毁,又有如影随形的追杀,萧敛竹被折腾得身心俱疲。
“我们要去哪里?”萧蕴龄试探着问他。
他好似遇到了大麻烦,此时阖上双眼,眉毛紧紧皱着,不愿意和她解释太多。
萧蕴龄安静下来,萧敛竹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儿,她悲伤地坐在窗边,认命了一般,他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得到暂时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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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发现踪迹了。”手下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随着手指捋动,沙子从指缝流下,掌心留下细密的香粉。
“几乎每隔一丈,地上便有这些标记。”
沈策在他递过来的香粉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策马进入曲折的山路,冷声道:“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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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深山处的木屋停下,屋檐下挂着猎户的蓑衣和弓箭,几张兽皮摆在石凳上。
萧蕴龄被颠簸地双腿发软,一下马车便急忙扶着车辕干呕。见萧敛竹走向木屋,她回望一眼来路,便提着裙角紧跟着他进屋。
这里从外面看是一间山中猎户的木屋,里边却另有天地,从阶梯往地下走去,泛着冷光的兵器堆满着屋子。
萧蕴龄呆愣地站在阶梯上,寒气自脚底迅速往后背蔓延,她第一次具象地知道萧敛竹在筹谋什么。
如此大逆不道的场景,偏偏被她瞧见了。
萧敛竹平静地看着她,她从来没见过他真实的模样,见他看过来,脸上的震惊害怕无处遁形,目光颤颤巍巍与他碰撞。
“龄龄,我答应过你。”他缓缓说着,声音回荡,“你会是皇后。”
萧蕴龄抓着扶梯才没能摔下,他的野心太大,不是她能承受的,她不敢回应萧敛竹的话。
见此萧敛竹只微微一笑。
他带她到后面的一处小房间中,屋内虽不比静竹院的构造,但一应用品俱全,“你先在这里歇息,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