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龄侧过脸,赤红玛瑙耳珰随着晃动,她咬着下唇,忍受手上慢腾腾的上药过程。
他没有收力,断续的刺痛与药膏的舒缓如冰与火在她肌肤上共存,漫长地折磨着她。
“你与他曾经来往密切。”
“你主动邀约他见面。”
……
萧蕴龄听着他一句句重复肖慧心和他的谈话内容,她单薄的肩膀趴伏在椅子扶手上,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头上的玉石琮琤不止。
他在说着她做过的事情,可萧蕴龄不会认为沈策是在意她与另一个男人的牵扯,他只是不满她的欺骗与利用。
“所以你是相信她的话吗?”她流着泪,哭声微弱,“你不愿意听我的解释,便判了我罪名。”
握在手腕的力道加重,她被拉着半个身子靠在桌案上,他的手臂越过相隔的桌案,衣袂交叠缠绕,沈策的手指触碰她的下巴,审视她面上情绪的变换,令她的惶然不安无处遁形。
“我在等你的解释。”
她抗拒地别开脸,被下颌的手指阻止,他眼中隐有愠怒,萧蕴龄在他面前一向温顺,此时的异样令他感到不悦。
萧蕴龄快速地思索应对之策,她不能让沈策知道她从初见便利用他,她处心积虑接近他,好不容易才让他对她有些兴趣,她还等着做沈策的寡妇呢,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她那只完好的、能执刃的手将抚弄她下巴的手指拉开,萧蕴龄顺势离开坐席,芍药花瓣般的裙摆在地砖上婀娜盛开。
沈策的视线随着她移动,直到萧蕴龄停在他面前,她伸出双手,面上别扭,声音几不可闻:“抱我。”
她忐忑地等待着,忍着眼泪不让掉下,眼眶被压抑得发红。
在她以为不会有回应时,衣袂窸窣,萧蕴龄惊呼一声,她揽着沈策的脖子惊疑不定,珠玉碰撞声在会客厅激烈响起,她被抱在男子的腿上侧坐着。
她面向他,试图靠近他,却被他避开。
“你都不让我亲吻你了。”她有些委屈。
“你先解释。”他毫不心软,声音冷漠,即使他抱着她,握着她腰肢的手掌未曾松开。
“那天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她将自己的衣袖从他身上拉回自己腿上,又继续道:“我想要威胁他,最后却不敢伤他,匕首只划破了他的衣裳。”
“至于来往密切,陈实是管家,我只是想和他交好,其他姐妹不必如此,但我的处境不同。”
随着倾诉,她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她抽噎道:“你和他们并无不同,你也在怀疑我的清白,怀疑我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