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伤地望着他,请求道:“许公子,我不知为何你对我的看法如此,但请你不要随意污蔑我的名声。”
“那日在沈世子马车中的难道不是你吗?”他年轻气盛,一心为姐姐感到不值,瞬间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男未婚女未嫁,同乘一辆马车是何居心,我说的难道有错?”
“我誉王府并不缺一辆马车,我也不需要攀附他人不放。”她叹息一声,美目中藏着化不尽的忧愁,“只是他……”
许谨阳等着她的辩解,可是她却似乎说不下去了一般,睫毛颤抖不止,眼中的湿意被眨着眼睛逼退,只有眼角发红。
他疑惑地看着少女轻薄的披帛从他身前扫过,他抬手想要阻拦,却只在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玉。
女子头顶的步摇轻轻相碰,从他手上离开,留下悦耳声响。
她好像在哭……
萧蕴龄甩开那无礼的许家公子, 她轻轻拂开瑰丽的花灯,穿过陌生人群寻找着姐姐的身影。
宴席过半,许多年轻男女聚在千灯楼外, 等候着夜晚最盛大的焰火到来。她有些迷茫地搜寻着, 眼睛因绚丽的灯光而逐渐模糊, 直到手臂被拉住。
萧蕴龄看着熟悉的人, 讶异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应该保护在长公主和陛下身边。
沈策垂眸看着她盛装的模样, 额间的花钿秀丽娇媚, 双唇比平日艳了许多,这是她的二姐为她准备的装扮。
萧蕴龄发觉他一双凤眼因酒而迷离,她猜测着他是否喝醉,被他拉着从一旁隐蔽的木梯上了千光楼二层。
花瓣露水因为他们经过而滑落,萧蕴龄闻着一路花香, 被沈策带到了无人涉足的二楼走廊,这里本不该让人上来。
她小心翼翼触碰围绕花格栏杆的牡丹花,名贵的花团簇拥着盘长纹棂条,从雕花棂格探出。
沈策只安静地看着她新奇地来回观看,他似乎喝醉了,只沉默地注视着她,眸中神色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萧蕴龄凑近去抱他,她闻着他身上的酒味, 小声抱怨:“喝了好多。”
“我刚才找不到你。”他拥着她, 将身体的重量靠在她身上。
“许多人问我问题, 我怕答错,便出来透透气。”她解释自己为何不在殿内, 见沈策还等着她,意识到他在问她方才去了哪里, “我躲在那里呢。”
萧蕴龄随手指了阴影的一处檐廊下,她推了沈策,示意他退后几步,“不要离阑干太近,我害怕。”
栏杆是木质的,虽然有匠人定期修复,但萧蕴龄听着细碎的吱呀声,心中战战。
她顾及着自己害怕,话音落下便被压着靠在雕花栏杆上,腰肢柔软地折下,步摇与耳珰在花瓣上摇晃相碰。
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声音被空中的流光掩盖,很快消失在唇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