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2)

那就是他的生父了,萧蕴龄内心叹息。

“族中长辈与父亲唯恐他的品行影响到我。”

他被过继到武安侯名下时,已经记事,他在生父膝下七年。七年的岁月,足够一个孩子产生孺慕之情,也完全可能继承他的卑鄙。

后面发生的事萧蕴龄能够猜到。

他还小时,无法明晰父母对他的观察审视,也不懂隐藏自己从原来家中带来的习惯,先入为主的看法使得他所言所行皆是错漏,都能看出卑劣灵魂残留的影子。

她忆起沈策习以为常的家法,怜惜地抚摸他的脸颊,她神情哀伤,试图安慰他:“你与他不一样,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成长得很好。”

她絮絮叨叨地称赞着他,在与他相处的回忆中寻找了许多他的优点。

山间的夜晚清凉,又有冰鉴散发的冷气,沈策将她踢落的锦被拉起,萧蕴龄已经困得睡着,她的手指还搭在他的肩膀上,虚虚地揽抱着他。

萧蕴龄是被轰隆雷声吵醒的,她手指掀开一角帷帐,看见窗外的暗色与电闪过霎时的明亮。

再躺回床上时,借着闪电不可阻挡的明亮,她看见沈策睁着眼的模样。

“你也被吵醒了?”她轻声问。

沈策嗯了一声,其实他一直未睡。

这样的雷声总会令萧蕴龄想起不愉快的回忆,那时的她过于狼狈愚蠢,每次想起总会牵扯心脏细密的刺痛。

“我们说些话吧。”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响中,萧蕴龄被放到平稳的被褥上,她睁着眼望着整齐弯折的花纹,听到沈策在耳边喑哑着声音说道:“说点来听听。”

“沈知行?”她试探地叫他的字,见沈策没有反感,她继续唤他:“知行。”

“知行哥哥。”

萧蕴龄发觉了有趣的称呼,一声声地叫着他,声音婉转娇柔。

又是一次明灭中,她窥见沈策脸上的热意,他将自己靠在她的肩上,高挺鼻梁嵌入她的锁骨凹陷。

压抑不住的轻喘随着呼吸侵染她的锁骨,他像是在忍受什么,声音痛苦。

萧蕴龄疑惑地去摸他的脸,“你身体不舒服吗?”

夏日里衣轻薄,她贴近他,只有两层如蝉翼的布料隔绝,也因此感觉到他手指偶尔的触碰,若即若离,带着她不明的意味。

“知行哥哥?”

“沈知行?”

他目光涣散地放纵自己堕落。

那已经算是遥远的回忆了,禁闭的牢门打开,虫鼠仓惶避让,空气却还是难闻,他在光线来源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犯错者,会被关入这样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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