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庄梁闯了进来,看清屋里的情况,愣了一下,当他视线触及到地上明显颜色不对的药汁,愠怒地望着皇后:“母后,您要对赢宫女做什么?”
屋里只有皇后坐着,其她人跪着不抬头,赢无意身体笔直地站着,那碎碗还在她面前,所以那碗药是要给谁喝的不言而喻。
皇后正不高兴着,看到太子更不高兴了,“本宫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自是不用,”庄梁冷静下来,说:“只是赢宫女先前待儿臣有恩,儿臣发誓要护她一辈子周全。”
“哈!太子。”皇后冷笑,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本宫连处置自己的宫女都不行么?太子,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说了……”
“你发誓,你只是把她当恩人吗?”皇后眯起眼,大声质问。
如果太子今后想和这个女人……是万万不行的,会被世人耻笑的。皇室脸面何在?
庄梁沉默。
“真不知你哪根筋搭错了……”皇后吐气,太子的沉默令她心寒,“你会感谢母后今天为你除掉这个祸害的。”
除了这宫女身份上的不合适,如果太子只是想收她为妾也没什么,问题是那女人一看就不是甘心做妾的,太子连人都没碰到就护到这个份上,能舍得让对方只是一房妾室吗?纳一个年长太子好几岁的高大宫女为太子妃,真是笑柄一桩。
除此之外,皇后心里有很强的直觉,源自对赢无意的不安感。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得除掉这个心头大患,否则,宣朝将没有安宁。
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起身边有这个宫女的存在,问了周围的人,资历最老的嬷嬷都不记得,这件事细想起来不令人背后一冷么?
庄梁还未开口,赢无意不高兴地说:“娘娘,我不是祸害。”
“你闭嘴。”皇后瞪她。她还没和她算账,敢抗旨摔了碗,还甚至挑拨了她身边的人……
皇后似乎没有意识到也许有更严重的性质。
庄梁这时道:“母后,她不是您想的那样。”
赢无意:“谢谢殿下为我说话。”
“没事,本宫相信你。”
皇后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特别是直到现在仍然一脸慌色也无的赢无意,好像不相信她能处死她,皇后深感自己的权力被挑衅了,怒道:“殿下别来妨碍本宫!如果殿下把本宫当做母后的话。”
时下世人重孝,若是太子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皇后,恐怕会被世人有所议论。
皇后在逼他,庄梁知道,脸上闪过厌烦,冷声道:“母后,除了这件事,别的儿臣都能答应您。”
赢无意又开口:“哇,殿下,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庄梁心道之前她有这么多话么?好像巴不得皇后瞪死她。庄梁无奈地说:“可以的话请你回避。”
赢无意摇头:“我还有事。”
庄梁只好忽略她,对上勃然大怒眼睛都红了的皇后,恭顺说道:“对不起,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