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惊愕地松开手后退两步,循着声音看向不知何时亮起的电脑屏幕,画面是黑白的,带着些雪花闪来闪去,视频的角度很奇怪,看起来是偷拍的一段视频,可能是晚上,光线很是昏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但隐约能在不时闪过的灯光中辨别出那个人正坐在车上。
他姿势懒散地靠在座椅上,车窗外路沿或高或低的行道树在车身的飞速移动中渐渐连成了不甚清晰的绿色长带,带着些模糊的白色虚影,柯南定定地看着窗外,被绿化树从的高速交迭晃得眼睛生疼,于是他转移视线看向正前方又摘下眼镜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本来自己已经坐上了副驾驶,都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但仍然被琴酒给扔到了后座。
透过座椅隐隐能窥见前面几道银色的微光,柯南又将视线移向后视镜,里面映照出琴酒小半截脸,正好截出他眼睛的部分,透过镜片那双墨绿的眼睛中更显出水般的沉静与淡淡的危险,不让小孩子坐副驾驶,谁能想到琴酒也是这么细心的人呢。
只是不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归根到底都是一个人,大胆的很,或许也可以用得寸进尺来形容,这种想法一出现,他心头那点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的恐惧就像蒲公英一样,噗的一下就乘着清风愉快地飞走了。
于是他心里旺盛的求知欲又野火般肆无忌惮地燃烧起来。
呐呐,我们是要去哪里?
闻言,琴酒像是听了个空无一物,半点回应也不做,随后他就觉得背上一沉,他终于抬起眼皮透过镜片淡淡地看向后座,那个江户川小鬼正戴着那副笨拙的眼镜目光炯炯地扒着驾驶座,脸上是装乖作出的笑,琴酒思路一顿,恰巧视线里出现了个白色障碍物,他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绕开前面挂着实习正在慢悠悠挪动的甲壳虫。
嘶
琴酒回正方向盘,又看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甩到车门上正皱着脸揉脑门的小鬼,眼皮倏的一跳,终于肯动动他那高贵的嘴:坐好,系好安全带。
说完这老妈子一样的话,琴酒眼中分明带出了些嫌恶,巧妙地遮住更深处的迷惑,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小侦探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明明之前还是有些害怕的不是吗,怎么这次完全像只傻乎乎的笨猫。
不过柯南完全不在意,他哦了一声,听话地爬到座位上扯出安全带,又继续自己的话题,是要回安全屋吗?
他这话说得奇怪,去和回可不是一个概念,琴酒又瞥他一眼,看着柯南没什么自觉地自顾自地开始分析
不,应该不是,这条路已经超出米花町的区域了,而且车流和人流也一直在减少,看样子是要去郊外,这样的话,是要去你在其他地方的安全屋吗?
又有理有据地分析一通,柯南又想跳下座椅,但无奈被安全带束缚了发挥空间,他动了动身子,满怀期待地看向琴酒,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