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这次倒没说什么,他把手机收起来,看着松田阵平对着一张照片放大。
那应该是第三位受害者死亡现场的照片,在书房里,房间很整洁,放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书,还有最角落一个橱柜摆着各种胶卷和相机,玻璃橱壁的外面做成了一面照片墙,贴着密密麻麻的照片。
凶手确实很小心,但是他不是神,总会有遗漏。松田阵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皮要垂不垂,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上去就十分痛苦。
他虽然因为任务也经常熬夜,但很少一天一夜就拿着几份薄薄的档案反复甄别,一字一句的对比,看到想吐,以前是物理攻击,这是物理加精神双层攻击。
他眼睛有些疼,被电脑光刺得流眼泪,松田阵平使劲按了按眼睛,却被手背上传来的热度烫了一下。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浓郁醇香的气味一瞬间安抚了刺痛的太阳穴。
陶瓷杯把手上握着一只苍白的手,因为常年带着手套的缘故,没有一丝血色,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而再往上看,更清晰的是琴酒已经透出不耐烦的森绿眼睛。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接过咖啡。他吹了口气,在缭绕的白雾里,他看着琴酒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去接自己的咖啡。
他弯了弯眼,小心地呷了口咖啡,滚烫,烫的舌尖发麻,又痒又痛的麻意顺着血管流到心脏附近,烫的他心底都有些热。他用杯子掩住嘴角的弧度,默默发散思绪,心想,琴酒做人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
琴酒接完咖啡,拽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坐着,什么发现?
这个样子像极了让人肝疼难以应对的天煞甲方。
所有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松田阵平眼皮跳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派人去调查了他们的生前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都在同一个咖啡厅逗留过,可能是去见什么人。而且这个在案宗上也有记录,说是与一女性会面,但是并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据人调查,那个咖啡厅老板很确定他们都是跟同一个人见面。
而且老板说其中有个女孩跟那个女人关系很好,看上去是挚友,经常去那家咖啡厅。我在想会不会能从他们的照片里找到同一个人,应该会有痕迹的。如果运气好的话,用电脑复原就好,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实地检查。
没有监控吗?琴酒说。
模糊的图片在电脑上拖动,朦胧又杂乱的色块让人眼花缭乱。
没有松田阵平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有个事情很巧,每次在他们去跟那个女人见面时监控就恰巧被破坏。
可能是那女人跟监控磁场不合吧。他开玩笑道。
照片墙放大之后像素极差,需要一点点复原,这倒不是特别麻烦,就是费眼。
咖啡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困意是散了不少,但眼睛的疲惫却是无法消除的,看了一会儿后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像个瞎子,眼前朦胧,被生理盐水糊了一片。
琴酒侧头看了一眼,看到他反复眨眼时微微默了一下,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坐到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