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拓拔璨嗯了一声,伸手揉了小孩的头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倒在那新铺的床铺上,许久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声道:“这次出兵,太急了,从南朝萧鸾篡位,出兵南征,只有一月时间,我父毫无准备,生生累病了。”

“他要迁都洛阳就罢了,还要禁穿咱们鲜卑人的衣服!消息一出,军心不稳。”

“咱们鲜卑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学汉人那一套?”

“西郊祭天他也停了,都也迁了,他还要降爵!不许鲜卑勇士继续入军!”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他怎么能这样做!”

“明明,他刚刚继位时,大家都很放心!”

“他给太后哭丧,哭了整三天,不吃不喝,大家都觉得他会像太后那样稳重!”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他是要挖我们部族的根!”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少年将军在床上咆哮着,低吼着,甚至都不敢在自己军中说得大声些。

还能是什么原因,你家陛下觉得自己可以,想融合胡汉,一统天下,鲜卑也好、汉人也好,都来维持他拓拔家的统治,你们这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知道么?

萧君泽一边想着,一边面露好奇地起身,坐到他身边:“小将军,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他的声音悠扬清亮,十分好听,让拓拔璨忍不住坐起看他。

“你不懂,你还小。”拓拔璨叹息着,把自己无处发泄的苦闷向这小孩儿倾述,“我的国家,越来越不像以前的模样了。”

萧君泽歪了歪头:“那,以前是什么模样啊?”

“以前啊……”拓拔璨停滞了下,有些恍惚,“我也说不清楚,哎,从我出生,朝廷就在改制,又是三长令,又是俊田令,还裁撤了侯官……这么说来,陛下有所变动,也……”

他神色复杂,看着少年,忍不住抱怨:“小时候也有大改大变,但我都没觉着不对,可是如今又是大改,怎么就觉得太过份了呢?”

萧君泽露出疑惑的神色:“那,小将军,你可以去问知道的人啊。”

“我能问谁,”拓拔璨露出不平之色,“他一直相信的都是汉臣,什么冯诞李冲,什么杨津王肃,我们这些亲族,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萧君泽还是不懂:“什么是汉臣啊?”

“汉臣,就是一群狡诈的人,”拓拔璨不悦地道,“他们会把话说得很好听,让人听着听着,就顺着他们的意来,最后才发现,被他们卖了,还要帮他们数钱!”

“这么坏么?”萧君泽露出惊讶。

“对啊,你以后可千万别上当,”拓拔璨说了这么多,原本恶劣的心情终于有了几分好转,“以后啊,你听我的话就行了!”

萧君泽似懂非懂的点头。

随后,拓拔璨便听到几声咕咕。

萧君泽脸微有些红,怯怯地看着他。

饿了,嗯,吃了饭再问消息。

拓拔璨笑了笑:“走,我带你去吃烤全羊。”

不知死活

吃过晚饭,又听他聊了许久,萧君泽披着那像小红帽一样的斗篷,打了个哈欠,很自然地抬头,对拓拔璨说:“小将军,很晚了,我要回姐姐那去睡了。”

拓拔璨有些不舍得,他觉得和小孩待在一起会感觉到轻松,有心想说要不然你就留下陪我一起睡了。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便摇头,他不是好男风的人,只是看到个特别漂亮的孩子,放在身边多看看也觉得赏心悦目,便点头道:“我送给过去吧,明天再来我这。”

萧君泽乖巧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拓拔璨跟在他身边,把孩子送过去的同时,也看看自家老爹的情况。

老爹睡得很安稳,但就是没醒。

拓拔璨长叹了一声,心中焦虑,又询问了魏知善父亲多久能醒过来。

“将军,郡王本就是重病之身,先前强撑身体主持大局,大伤元气,如今沉睡,也是身体在休息,恢复元气,若是强行叫醒,反而会有性命之忧啊!”魏知善劝道。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中年人肯定没有这少年那么好忽悠。

拓拔璨也知道这有道理,可是如今大军在前线,独他父亲重病,一但被南齐再偷袭一次,怕是要出事啊。

于是他只能再交待两句好好看顾,便去休息了,这一天一夜,他也着实疲惫了。

看他走远了,一边陪侍的青蚨和许琛都有些心急地靠过来,一个检查小公子有没有损伤,一个问他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萧君泽微笑摇头:“没事,一个小傻瓜,知道的东西倒是不少。”

青蚨担心地小声道:“他会不会不怀好意?要不公子,咱们先下手为强?”

萧君泽轻笑一声:“不必,他还有点用处。”

“什么用处?”许琛也压低了声音,他不理解。

“这次南征,钟离是关要之地,魏帝必然亲临,”萧君泽揉了揉太阳穴,“我得想一想,怎么样入主中枢。”

想要接近孝文帝,普通的办法肯定不行,便只能从他身边人入手。

为此,他身边有什么人,宠幸哪些人,就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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