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他的很多歌曲被谱成线谱,流传民间,也算是为文化事业做发展了。
只是才吹一曲,他便听到了一阵喧嚣,很快有近侍来报,原来是青蚨和元勰一起追过来了。
不过,追是追过来了,气氛却十分僵硬。
不大的屋子里,青灯摇曳,三人坐在两个沙发上,面面相觑,皆不言语。
萧君泽特意和元勰坐了一个沙发,表现了自己不屑与青蚨坐一起。
青蚨沉着脸,给元勰一个眼色。
今年三十的男人文雅温柔,转向萧君泽的目光十分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一点也没得商量:“陛下,属下也觉得青蚨大人有理,您就不要无理取闹了。”
”这哪里无理取闹了,我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么?”萧君泽大怒,“他害我名声扫地,我说了不带他一起去,就是不带他一起去,有理有据。别说我仗势欺人!”
于是,元勰和青蚨同时皱起眉头:“不行,我们不允!”
“放肆!”萧君泽一拍扶手,“我是一国之主,我决定的事,没得商量!”
青蚨冷漠地一甩拂尘,目光阴冷,那凶狠的面色,已经有了权宦反派的模样。
“好了君泽!”元勰温和劝道,“是我要回北朝见兄长,您想去见兄长,还是递交国书、走两国交访路子,想要在混在属下的队伍里,隐瞒身份前去,却是万万不可的!”
“你以为我不想么?”萧君泽无奈道,“你兄长救的过来还好,要是救不过来元恪继位,以他的脾气,把我像楚怀王那样扣住,乐子就大了!我高低得把他杀了脱身。”
元勰果断道:“那就别去!”
青蚨在一边用力点头:“不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如今是一国之主,岂可还和以前那般乱来?”
然后两人异中口声道:“总之,此事万万不可!”
准备出发
萧君泽颇为无奈。
唉,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啊,才短短三年,当初善解人意、不与人争辩的元彦和,当初体贴细致、尽力而为的青蚨,是如何变成了这副凶狠又独断的模样?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都是我娇惯出来的呢?
萧君泽又抬起头,看着他们俩那断然没有商量余地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做的,既然如此,硬的不行,不如就以退为进。
“这样好了,”萧君泽苦恼地倚靠在元勰身上,“彦和……”
元勰果断推开了皇帝陛下,坐到了青蚨那边。
萧君泽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瞥了二人一眼,妥协道:“其实我这次过去,主要还是想看看襄阳如今的情况,看元宏和大兄只是顺带,既然你们都反对,那我去襄阳转转,这总行吧?”
青蚨和元勰还是不太愿意,前者道:“襄阳之事,有探子,有明月、有崔曜,哪里用你亲自前去,再说了,你过去了,说不便又想去洛阳,还是留在建康,不要节外生枝了。”
萧君泽摇头,认真道:“这是我的底线了,青蚨啊,我已经在建康待了三年,三年了!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可就悄悄出门了。”
青蚨顿时目露绝望之色。
元勰摇头。
于是气氛又僵在这里,过了好一会,元勰迟疑道:“要不然,便让他去襄阳吧。”
青蚨铁青着脸,怒道:“方才你还与我联手,如今他说不与你同路,你就甩手了么?”
元勰苦着脸,这本来就是你管不住你家陛下,我只是个路过的无辜池鱼啊!
见这个靠不住,青蚨于是又道:“陛下,别忘记了,你没有后宫,未得子嗣,贸然离京……”
“没子嗣不是更好,也不用担心出门在外莫名其妙就太上皇了,”萧君泽坐到青蚨身边,幽幽道,“这次,我摆驾江陵,真的,你不用担心我有危险……好不好啊~青蚨~”
青蚨终于白了他眼:“仅此一……算了,奴婢哪管得了陛下,你愿意便好。”
“多谢青蚨了!”萧君泽大喜。
……
等元勰退走了,青蚨坐在萧君泽身边,为他解开发髻,忧虑道:“陛下啊,你的身子毕竟不同于人,又生得那般好,你现在也是快及冠的人了,要是出个意外,该怎生是好?”
萧君泽挑眉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换个角度想想,出个意外也没什么不好。”
青蚨惊住了:“陛下,您说什么胡话?”
萧君泽笑道:“你想啊,要是我真遇到什么意外,怀孕了,就把孩子记在魏贵妃头上,到时皇嗣就有了,你也不用天天担心我后宫了不是?所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万事万物,只要辩证着看,那咱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对不对?”
青蚨被他说晕了,迟疑道:“好像,有几分道理?”
萧君泽于是继续道:“这两年我这身子是有点不得劲,所以去北边物色一两个男妃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青蚨终于找到不对:“等等,陛下,您想要男妃,奴婢这就给你选拔,何必要去那北方蛮夷之地!”
萧君泽断然拒绝:“包办婚姻绝对不可,我身为一国之君,怎能盲婚哑嫁,这事不必再提。”
青蚨脸裂开了:“所以,您只是在找借口糊弄奴婢……”
“青蚨真聪明,现在都骗不到你了啊。”萧君泽遗憾,摇头又摇头。
青蚨怒而甩手,气而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