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逃不掉,”萧君泽瞥了一眼家中大小狗子,平静道,“连三狗都看不住,都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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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四个狗子纷纷靠在墙角,头顶水壶,神色委屈。
萧君泽在一边和崔曜,斛律明月商量起登基的事,独孤如愿有些拘谨地坐在一边,仿佛臀下有刺一样,想要逃,又逃不得。
明明说好一起受罚,怎么不但不罚,还奖励他当主君的随从呢?
他有这资格吗?
“要追封先王……”崔曜迟疑地看着萧君泽。
萧君泽淡定道:“没有先王,不需要,天生万民,生而平等,草民为何不能登上大位?报纸上就这么写。”
开玩笑,他的爹是南齐太子萧长懋,他对萧昭泽十分厌恶,萧昭泽的悲剧人生,这个爹爹也是要负大责的。
“国号为昭,定都……”崔曜又问。
“先定襄阳,安稳民心,需要的时候再迁都就是了。”萧君泽道。
“后宫和太子……”崔曜看了一眼墙边四个大小狗。
“不定,”萧君泽看了一眼墙边,“他们一个个,都还缺些磨砺。”
贺狗瞬间垂下耳朵,整个人都冒起了黑烟。
大狗二狗小声道:“三狗,你完蛋了。”
三狗委屈地道:“爹爹好狠的心,我等会就让他把我屁股打肿,一定要让他把如愿哥哥还给我!”
大狗不屑道:“如愿能被爹爹看上,是他的福气,别人抢都抢不来的机会,他会谢谢你的。”
三狗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你看看母亲,他就知道担心,墙都要被他挠穿了。”
大狗二狗同时把余光瞥过去。
贺欢立刻停住了挠墙的手,低声道:“萧端端,你就不能像你哥哥们那样,听话懂事一点吗?”
萧端端正要委屈的分辨,就见不远处坐着的美人爹爹骤然抬头,道:“站好,不许交头接耳!”
他声音温柔动听,像低沉的萧瑟轻响,但这么浅浅的一句话,别说墙边三狗,连崔曜明月等人,都不自觉地坐端正了。
新的征程
夜深了。
贺欢沐浴焚香,梳好发髻,换上新衣,他本就生得好看,眉目英挺,完美的从眉眼线条像是刀裁出来,深蓝的眼眸在阴暗的光线下会深邃如夜空,带着神秘与危险的气质,而在晴朗天空下,却是清澈纯洁,阳光又开朗。
但今天,他却没有那么小意温柔。
甚至于拒绝了给自家阿萧侍寝。
“不是吧,这么大的人了,还为这点小事生气,我把你一块罚了,也是为了家庭和谐啊。”萧君泽赤着上身,修长的手臂从床柱的围缦里伸出来,将贺欢轻易地拉了进去。
贺欢平淡道:“我算什么呢,区区一个外室,年华老去,名份、承诺、宠爱无一可以傍身,只等你厌倦了,便能弃于一旁,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萧君泽轻笑出声:“阿欢,你知道的,这些年,我就只与你有些联系,为了这,我还把小狗们都放在你膝下,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才算呢?”
贺欢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但显然是不接受这个解释的。
萧君泽伸手把他推倒,半压在他身上,细语道:“阿欢,虽然,一开始,我的确只是有些冲动,才与你第一次在一起,但后来,你也明白,我不止对你有欲,也有情啊。”
贺欢转过头,从头发丝到上下游移喉结,都在诉说着别扭。
萧君泽颇有些无奈:“好嘛,这些年,我是和你聚少离多,但那也是真的有正事,我需要亲自去南方推广海贸,否则,襄阳的成就,看似辉煌,实则为无根之木,不是有意想和你分开……”
“那个,我只说一次,”萧君泽看他还不为所动,不由轻轻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喜欢你哦。”
贺欢终于转头看他,眼里哪还有刚刚的委屈和不忿,只有满满的星光还有愿望得逞的小心机,他一个伸手,把他揽下:“阿萧啊,你终于对我说出心里话了!”
什么柔顺懂事,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是阿萧的人,这是他的主君,他的王上,虽然也是他的爱人。
虽然恋人并不沉迷于儿女情长,本身爱恋之心也十分地淡漠,但于他,已经足够了,在这个世道,他能独占一人心,还要什么要求?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宁愿为阿萧征战四方,来维持地位,也不会玩什么后宫诡计——嗯,不会经常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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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皇后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第二天,便在三个狗子有些疑惑地眼神中如同开屏的孔雀,骄傲地离开了。
看得三个还在墙角顶水壶狗子一脸茫然。
不是说好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吗,母亲你怎么能自己跑掉呢?
萧君泽看出他们的疑惑,冷笑一声:“他是重任在身的,当然可以戴罪立功,你们有什么可以立功的机会,也可以拿来赎身、咳,赎罪。”
萧二狗闻言,立刻道:“爹爹,我们三人,组建了一支队伍,先前趁着时机,袭击了母亲的营帐,虽然母亲大人早早察觉有异,没有被我等围困,但宇文、薛、李、于、独孤、斛律等氏族的头领都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被俘虏了四十余人,这算不算有功?”
萧大狗和萧三狗也期待地看着爹爹。
一边当近侍的独孤如愿把自己变成了一根柱子,当成什么都没听到。
萧君泽顿时笑了:“你们一群内鬼,仗着父母不对你等设防,弄出那么大的麻烦,还想我给你们担着,未免想得太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