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说念姐儿后怕不已,就是他也慌得心咚咚咚的,都快跳出来了。
满哥儿眼睛冒出两泡泪,低下头,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地说:“呜……我怕阿姐走……”
他这一哭,让屋子里的人都鼻子发酸。
沈念背过身去,抹了两下眼睛。
讨厌。
满哥儿太讨厌了。
李秀娘心疼小儿子,抱住满哥儿流泪,“你阿姐不走,你阿姐哪里也不去。”
她红着眼,替满哥儿擦去脸上的泪痕,说道:“你阿姐那么疼你,哪舍得不告而辞?傻小子,我看你书白读了。”
心里难免怪罪起姜沁来,没事干逗弄小孩子干什么?!
得亏满哥儿运气好没出事,要真出了事……
念头才起,脸色蓦地一白。
满哥儿呜咽一声,大声道:“没白读,我还要考状元给阿姐撑腰咧。”
“状元可没你这么傻。”沈二说道,“你今儿个是运气好,路上没出什么事,但凡你路上碰到个人贩子或野兽,你哪还能站在这里?”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满哥儿动了动手腕,认真地说:“我带着小白,它会保护我的。”
他腕处的小白蛇以为主子在喊自己,动动身体,白玉般的身体冒出来,歪歪脑袋,看上去有点呆呆的可爱。
沈二:“……”
把这小东西忘了。
被噎了一下,摆出亲爹的威严。
“小白小小一只,真遇到坏人,哪能护住大大的你?”
沈念想说天下武学为快不破,银玉蛇以迅捷出名,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甭说遇到坏人,便是遇到能杀人的野兽也不惧。
见爹在教小孩,于是没说话。
满哥儿垂着脑袋,悄悄用肉乎乎的小手比划一番,小脸顿时颓丧下来。
他确实比小白大好多喔。
沈念瞧见弟弟的小动作,没忍住笑出来,泛红的眼尾如盛开的桃花般,灼灼如华。
没说几句话,沈干回房拿着自己的行医箱过来。
坐到床边看到满哥儿的脚,狠狠皱眉。
小孩脚上的袜子染了血,沈念没继续脱,等着家里的大夫。
“有些疼,你忍忍。”说话间,沈干上手为弟弟脱下袜子。
上门道歉
满哥儿这一路脚磨出好几个泡,泡破皮后,袜子粘着皮肉,脱下来想也知道多疼。
他脸都白了,额头沁出汗,发白的嘴发出嘶嘶的吃痛声。
沈念回屋端了些零嘴,坐在床边喂给满哥儿,哼声道:“疼也没办法,你吃点儿东西转移转移注意力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