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奴才明目张胆糊弄自己,殷太后轻描淡写的做了个手势。
下一瞬出来两个黑衣人,在小太监求饶前摀住他的嘴,将人拖到外面去。
偏院那口瞧不见底的枯井便是他的归宿。
明光宫内的宫女太监脸色都没变一下,都习惯了太后变脸比翻书都快的可怕性子。
“再去探,查清楚他们在密谋什么。”
传信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殷太后让人把正在当值的娘家侄子叫来。
不多时,一身统领服饰的殷怀过来了。
“臣拜见太后娘娘……”
殷太后摆手,丝质的轻薄袖口晃的特别好看。
本该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一切都被她脸上的阴沉破坏了。
“哀家听说东宫那个病秧子去见皇上了,几个月前你不是说他病的快死了,怎么回事?”
殷太后见缝插针把信得过的人往重要位置上安排,殷怀便是其中之一。
当值的时候,他见过太子了。
她,没来侍疾吗
穿着储君常服的太子走在路上,前后左右都是宫人,高调的紧。
这也罢了,最让殷怀心惊胆颤的是——
太子脸色红润,嘴角噙着看不出喜怒的笑,行走如风,不点也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对于太后的召见,殷怀早就有准备。
此时看着她阴冷的表情,心还是沉了下去。
“……臣很确定那会儿太子出城没多久,就被咱们的人刺伤了。”
“太子受伤后,被人送回宫,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连守两天两夜,东宫被羽林军守的密不透风,臣废了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人才查出太子的事……
据传信的人说,太子日日吐血,短短几天便形销骨立,连床也起不来,眼看着不行了。”
殷怀委屈地说:“姑姑,侄儿反复确认过好几遍,才来向您回禀消息的。”
“您给侄儿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侄儿也不敢诓骗您啊。”
他哭诉完,跪在地上,脑袋耷拉着,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殷太后对下人狠,对殷家之人却是掏心掏肺的。
看着侄子委屈的样子,神色微缓,“行了,起来吧,哀家也没说什么。”
“你说的事哀家都知道……”殷太后表情凝重,“这才古怪。”
她自认皇帝和太子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忽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这对一向自负的殷太后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殷怀来的一路都在寻思,他说:“侄儿刚才见到了太子,他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是不是咱们被骗了?”
“不可能!”殷太后肯定地说。
以皇帝对那个病秧子太子的偏宠,若非萧宸不是真的性命微浅,他不会允许宫人传一句有诅咒储君之意的话。
她沉思了片刻,冷声道:“定然是他们找到了医术高超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