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别会害了苏砚,也会害了他自己。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6)
一群看起来就很长夜漫漫寂寞难耐的大老爷们盘踞在客栈的大堂里,说好听了是把酒言欢,说难听了不过是结伴打发无聊,其中混着个女扮男装却比在场任何一个男人都姿态豪迈的姑娘……
这便是李无恙跨出房门后所见到的画面。
苏砚仰躺在长凳上,一条腿垂在地上,另一条腿弯曲着踩在凳子上,怀里还抱着一壶酒,她脸颊有些泛红,眨着微醺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紧抓着对方的衣角哀求着,“副阁主,夜深了,要不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副阁主?
倚在二楼栏杆边的李无恙不禁蹙了蹙眉,朝着那个男人看了过去。
天下皆知,无庸阁不止剑术了得,所收藏的剑更是了得,而那些剑皆出自副阁主林兼之手。
如果说宋知然是无庸阁的骨,那么林兼就是无庸阁的魂。
只是和喜欢抛头露面的宋知然不同,传闻林兼早年铸剑时曾不慎烫伤的面容,此后便更加沉默寡言,性情也有些古怪,是个很难亲近的人。
传闻果然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一袭青衣,星眸皓齿,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烫伤的痕迹反倒异常俊美。
他用力把苏砚从凳子上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塞了杯酒给她,“喝!”
苏砚看了看手里的那杯酒,又看了看他,一脸的为难,“一定要喝?”
“当然。”林兼想也不想地回道。
“那副阁主可要说话算话,愿赌服输。”
他微微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苏砚一拍桌,猛地站起身,举起酒杯。
眼看就要一饮而尽,李无恙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你还不睡吗?”
“嗯?”她愣了愣,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朝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李无恙看去,眉宇间满是诧异,“你怎么下来了?”
李无恙暗暗瞪了眼对面的林兼,没好气地回道:“睡不着。”
“是我们太吵了吗?”见他点头,苏砚难得体贴的看向林兼,压低声音道:“我们轻点。”
林兼也很配合的用气音回道:“好。”
“……灯太亮了。”
“这……”总不能把灯灭了吧?黑灯瞎火的怎么喝酒呀。苏砚想了想,征询起林兼的建议,“要不我们去客栈外头一起举杯邀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