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连他有什么忌口都不知道?”叶离离压着怒火质问王照安。
“没人跟我说过。”
“你自己也不注意一些?”
王照安确实带着一脸悔意:“在盛夏有餐厅送餐,搬到锦山以后保姆会过去做饭,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自然事先已经排除过有过敏原的可能性了。他不说,不犯症状,我没有能注意到的机会。”
“就算是这样,他在家里摔倒了你也不知道?休克也不是一秒钟的事情,失去意识之前总有时间、有机会求救的吧——”
叶离离推断周广陵试图让王照安帮他却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被她耽误,导致症状加重,奄奄一息地联系远在闹市区的阿九,以至于短信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完。
“如果阿九没给你打来电话呢?你就让他孤零零趴在地上等死?”叶离离没有哭,但说话间有些哽咽。
王照安心里本就烦躁,现在更觉得叶离离像个胡搅蛮缠的婆婆,再没人打断她,她就会无休止地诘责下去。
“他既然选择通知阿九,就说明确信不会有什么‘万一’和‘如果’。”王照安眼睛向下盯着光洁地板上倒映的白色灯影,“当时我在洗漱,刚和我妈通过电话,入耳降噪耳机还没有摘下来,没听到任何动静。
知道他情况不好,我也马上去楼下药箱找药帮他注射了。我没学过急救,害怕操作不当会让病情更糟糕,所以每一步都要阿九确认过,我才敢做。”
不等叶离离再说话,唐果果的电话拨到了王照安手机上。
王照安突然感到蹊跷。
周广陵曾去唐果果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厨。所以果果知道他不能碰什么,今天依然和她一起做放了花生制品的点心,还让她带了一些回去。
王照安打开免提接通电话,果果的关心一句接着一句从听筒里溢出来,听着比王照安还要着急,还要别人来劝慰。
“没危险了。”
“在病房,大概阿九有事情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