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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七个月过去,王照安的痕迹却没办法消除。他把她住过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搬走丢弃,可房间还在那里。哪怕房子改了格局,34层还在,盛夏酒店的楼还在,千广市还没有毁灭。

是他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忌讳。

就像此刻在高勖家,看见五个月大的婴儿被保姆抱着,咯咯地笑,他就难以控制地想起王照安有过的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留下,王照安也留下,他们陪他过生日是什么情景?这种时候,他会很想她。

等到坐在餐桌前,唐果果像往常一样笑着说话,他又觉得那热情的笑容下不定是不是嘲讽,是不是可怜,或许藏着物是人非的感慨。他能想象出唐果果尖挑的声音里带着遗憾,说安安在的时候她们如何如何。

事实是自从王照安的消失成为定局后,关于王照安的一切事实或疑问,唐果果一个字都没当他的面说,高勖不说,秦山也不说,他身边几个知道王照安的人都默契地缄口不言。

沉默就是最震耳欲聋的宣告。

不久,周广陵往湖畔别墅里放了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一家企业的小员工,陪上司参加酒局,坐在男人中间充当清口小菜。

一来二去,周广陵约她单独见面,孤男寡女水到渠成。

她摆脱了加班陪酒的际遇,搬进别墅后买了只英短一起生活,偶尔见到阔绰的新老板总是乐乐呵呵,笑脸相迎。周广陵同样觉得这种状态很好。他早就该像以前一样过活。什么都比不上用钱买来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