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沈逸揉了一把姜冉的脑袋，又勾起一缕发丝扫了扫姜冉的脸颊，传来的阵阵痒意，让姜冉心虚的厉害，眼神闪躲之时，她突然看见了窗台上的花盆。
“师尊以前在水云涧是不是也养过我？”
“溯回镜只能重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当初养了姜冉的就是沈逸。
虽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在听到沈逸亲口承认之后，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大的欣喜。
原来在百年之前，两人便有了纠葛。
“那师尊当初又为何会救我？”
那时的沈逸在外人看来是个慈悲心肠的好仙尊，但姜冉知道，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沈逸通常会将她和抓她的修士一起杀掉。
主动救下一棵草，怎么看都不像是沈逸会做出的事情。
“从未见过如此蠢的草，便忍不住带回来瞧一瞧。”
沈逸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将姜冉浇的透心凉，眼中的期待也渐渐变成了失落。
“哦，那我这颗笨草就不在这碍师尊的眼了。”
姜冉自沈逸怀中挣脱, 胡乱扯过一件衣衫披在身上，便起身下榻，俨然一副耍起了小脾气的模样。
然而她一只脚刚踏下床榻, 便有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她的手臂。
“我说错了, 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聪明的草，仅凭一己之力便杀死了大乘期的修士, 所以便忍不住将你带了回来。”
沈逸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仔细听去带着几分溺宠。
姜冉要下榻的动作顿住, 回眸看向手臂上的那只手，嘴角终于忍不住向上勾起。
不免又得寸进尺了些, 俯身凑到沈逸面前，戳了戳他的胸膛。
“师尊这是在讨好我吗？”
“是。”沈逸的声音中带着些无奈, 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确实是在讨好你。”
其实仔细回忆起来, 沈逸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会将姜冉带回来。
也许是觉得这棵草有趣, 又或许是一时兴起, 就像当初在禁地, 他早就察觉到躲在草丛中的姜冉, 却没有选择将她杀掉一样。
不过现在沈逸倒是有些庆幸, 当初自己没有选择杀掉姜冉，否则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在乎一个人的感觉。
他的世界也还像以前那样只有仇恨，或许等到杀了凤喻之后，没了仇恨的支撑，他也便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仅要杀掉凤喻, 还要活下去，与姜冉结为道侣。
感受到沈逸越发炙热的目光, 姜冉那只作乱的小手吓得顿住，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耳边却像是有一道魔咒，一直重复着方才沈逸说的那句话。
姜冉本是一时兴起，想要逗一逗沈逸，按照沈逸的性子，即便真的是在讨好她，嘴上也绝对不会承认，还会说出一些她不爱听的话来。
但这次沈逸不光承认，还承认的十分爽快，当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在讨好她。
想到这里，姜冉呼吸一滞，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在这一刻又狂跳不止，大有要跳出来的架势。
杂乱的心跳声清楚的传入沈逸耳中，他的视线微微下移，投在姜冉的胸脯上。
却触不及防的看见了一片春光。
感受到沈逸的视线，姜冉这才发现，方才她光顾着调戏沈逸，都未曾注意到散开的衣襟。
愣了片刻后，姜冉立马慌张的将衣襟合上，脸颊也瞬间泛起一阵躁意。
“这是我的衣衫。”
沈逸的声音传入姜冉耳中，让姜冉系衣带的动作顿住，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果然是沈逸的衣衫。
再回头看向榻旁，只见她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撕毁的不成样子。
这下她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正纠结之际，姜冉又突然发现沈逸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只犹豫了片刻，姜冉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将衣带系好。
“但我的衣衫是师尊弄坏的。”
昨晚的沈逸虽并未恢复记忆，但却比平日更加粗鲁，竟直接撕碎了她的衣衫，就连小衣都未能幸免。
当时她本也想效仿，奈何沈逸的法衣根本无法毁坏。
如今回想起来，姜冉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于是在沈逸的注视下，她又堂而皇之的拿起沈逸的外衫披在身上。
“所以我穿一穿师尊的衣衫又有何不妥？”
姜冉眼中满是狡黠，起身下榻的同时，还不忘替沈逸盖住袒露在外的胸膛，显然是在故意戏弄沈逸。
沈逸也不恼，任由姜冉替他盖了被子后，又悄悄将他仅剩的一件里衣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