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心里又那么恨顾子砚,竟然全然情分不顾,难道就为了那么一个死掉的聋子?
那聋子都死了,为什么顾子砚还是不肯看看他?
明明他才应该是顾子砚心爱的那个人,而池年年只是个劣质的替身玩意不是吗?
纪明意闭上眼睛,像是失望至极,“我也快要死了,顾哥看到我们都死了,就开心了。”
顾子砚看着纪明意,才说,“我的确是来看笑话的。”
纪明意骤然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顾子砚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顾子砚盯着纪明意,他的眼神那么厌恶,“事情也许都不是你做的,可全部都是因为你起的。纪明意,我以前恨你是假的,从今往后,却是真的。”
纪明意盯着顾子砚,那一刻,他仿佛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顾子砚一样。
顾子砚才弯腰,他像是要仔仔细细的看着纪明意,然后冰冷无情的问,“你什么时候会死?”
纪繁繁已经被他眼神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演的,是真的吓到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子砚,冰冷,绝情,戾气又疯魔,浑身气场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然后准备把他这个活人带下去。
总之,就是真的吓住了。
纪明意总觉得脖子是凉了,好似顾子砚下一秒就会伸出一只手来掐死他。
这并不是错觉,顾子砚的视线的确是他脖子上扫过了,但最后什么也没有做,他直起身。
跟纪明意说了最后一句,“等你死了,我再来看你。”
顾子砚终于跟纪明意划清了界限,他对池年年的承诺,在池年年死后才做到。
想笑又想哭,最后却什么也没有,顾子砚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后座。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如果他早点明白
可是没有如果,他终将在悔恨与爱极的思念中度日。
顾子砚闭上眼睛,“这就是你的惩罚吗?”
重症病房的门自动打开,又关上了。
纪明意拔掉虚假的氧气罩,他坐在床上,一身的冷汗。
拿着手机给沈诚修发消息的手都是颤抖的,“你让繁繁假死也没用了!他真的很爱那聋子,我没戏了。他刚才,竟然要我快点死。”
纪明意突然想到了江任,那个男人在恨极了的时候,也会诅咒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