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石都不敢碰他,总感觉池年年现在脆弱的轻轻一碰就碎了。
池子石沙哑的回了句,“我在。”
见池年年没了助听器,他怕池年年听不见,想写字,可看着池年年缠着纱布的手,又心疼的无从写起。
好在池年年吊着这口气,他的间接性耳聋还没有过去,他立马就说,“哥,你帮我去救顾子砚,好不好?”
池子石一听就生气,“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惦记着他?池年年,你脑子呢?”
他哥只有很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池年年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池子石恼怒的把他按住,“你疯了?”
池年年顺势用没伤那么重的手,隔着纱布去握哥哥的手,他的嗓音那么沙哑,却带着祈求,“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
池子石坐在病床边一动也不动,显然这事他不答应。
池年年嗓音里带了些哭腔,“哥,我想带他走,不然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他过不去了。”
池子石训斥池年年,他很少这么动怒,这次是真的气狠了,“你就过的去了?你伤成这样就过的去了?我就过的去了?池年年!你要把你哥逼死你才满意是不是?”
池年年抓着池子石的手哭,“哥,你救救我,他过不去了,我就过不去了。”
池子石失望又震惊的看着一向乖巧的弟弟,“为了一个男人,你跟我说这样的话?”
池年年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池子石抓着池年年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心口上,第一次对着池年年冷脸,“池年年,当哥的心都让你扎穿了!”
“对不起,哥对不起,可是我求你,救救顾子砚,求求你了”
“砰————”
病房门被池子石用力的关上了。
池年年强撑着想要坐起来,他想一起去,可他实在是太筋疲力竭了,意识不清醒的又沉沉昏了。
池子石气的脑袋都是疼的,他去找了沈诚修。
沈诚修还生他的气,这个人小气,因为他的一句话能气好久。
池子石过来找他,被他在外面晾了两个小时,才出来见他。
出来第一眼,就用带着消毒酒精味道的修长指骨,掐住了池子石的脸,只见池子石眉尾一道口子,虽然结痂了,可是在脸上特别明显。
池子石没管沈诚修这个动作,他开口,“还生我的气?”
沈诚修动怒,“脸怎么弄的?”
池子石似乎是自己都没在意的样子,见沈诚修问,才摸了摸眉尾,说了句,“哦,纪明意砸的。”
顿了下,池子石又补了句,“救我弟弟的时候,让他砸了下,受伤了吗?”
“这么大一道口子,你摸不到?”
沈诚修显然很动怒,拽着池子石的手,又狠狠往伤口上按,见池子石嘶了一声,他神色生气,可手上已经松了力气。
池子石跟没事人一样抱住沈诚修,“反正我弟弟救回来了,不就是一道口子吗,我犯不着去找他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