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眠不想让他感到为难不自在。
该怎么说服一个人去看医生?
这么多年来,李寄眠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
他眯了眯眼,食指磨了磨袖口,冷淡的侧脸微微绷紧:“你,再考虑一下。”
这两人在说什么,李寄眠怎么看起来有点生气?
安钦将自己原本就大开的帐篷彻底拉开,把周围探着头看好戏的保镖和工作人员全赶回帐篷,搬了条小马扎,悄无声息地挪到两人十米开外的地方扎根,手里还抓着把扇子,仿佛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胡乱打蚊子,实则恨不得给两耳朵都装个接听器。
这么光明正大的窃听,沈迦也是有够无语的。
不过回归眼前,他也觉得李寄眠好像生气了,想到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他放低声线:“对不起,我觉得不用考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多谢您的好意。”
软软的声调听在李寄眠耳中,跟撒娇无异。
李寄眠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放在沈迦头上,做了这几天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揉了揉沈迦的头发,将那撮翘起的头发按了下去。
沈迦:“……”
他想起上山路上被对方一掌按趴下的窘事,□□地站在原地。
柔软的发丝和手掌下乖巧的脸让李寄眠的一颗心渐渐柔软下来,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别任性了,过几天我亲自带你过去,你可以戴着墨镜,全程由我护着,好吗?”
沈迦微微偏了偏头。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不难听出其中的独断和强硬,只是披了层柔软的外衣,让气氛不至于冷凝而已。
更甚者直接打破了李寄眠平日里跟人相处的那种界限感。
让沈迦觉得,他有什么地方跟以往不一样了。
安钦:“……”
怎么还上手了?
那可是我还未取名的未来孩子的家长,安钦一扔扇子,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后,面带笑容,优哉游哉地溜达过去:“大晚上的,都出来看月亮啊?”
沈迦:“……”
你都猫那儿看多久了,还装偶遇呢?
不过也恰好让他松了口气,正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呢!
李寄眠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冷冷地看着这个突然窜出来的不速之客。
这种眼神攻势对安钦来说完全不痛不痒,现在的他只觉两人相触的地方格外碍眼。
趁其不备,他上前一步勾住沈迦的肩膀:“正好,关于v我觉得有几个地方需要改进一下,我们聊聊。”
沈迦被他拖得一个踉跄。
满脸茫然,v不都拍得差不多,要寄回工作室了吗,还有什么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