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迦拒绝了。
剧本差不多到了尾声,接下来选角的事不需要他参与,也订好去度假村的票,订好的计划他不喜欢横生枝节。
挂断电话,沈迦返回室内。
见游竟一个人坐着,视线散乱不聚焦,知道他喝醉了,走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房间在哪?我送你回去睡觉。”
游竟低垂着头,很安静,手臂搭着他的肩膀,薄薄的衬衣遮掩不住起伏的肌肉,炙热的吐息让沈迦偏了偏头。
“沈迦。”
他低低的叫了声。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但含含糊糊沈迦没听清,隐约捕捉到“遗憾”之类的字眼,不明所以地胡乱挑了间房间把人扛进去。
临走时被对方死死拉住,指关节都快脱臼了,沈迦的力气抵不过醉汉,坐在床边歇了会儿。
“沈迦,”游竟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眸光在灯下显得泪光闪烁,好像有什么难以释怀的伤心事:“你说我们到底是有缘还是没缘。”
什么有缘没缘的, 猜测可能是吃饭的时候聊过这个话题,所以游竟醉了之后还恋恋不忘。
沈迦费了点劲才挣脱开他的手,夏天不用担心着凉, 给游竟扔了床薄被, 他在另一间房找到趴在床上睡熟过去的安钦, 放下心来。
第二天, 宿醉醒来的安钦只觉头痛欲裂, 从床上坐起来, 昨天的记忆涌入脑海,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 沈迦怎么知道自己之前去过他的小区?
响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安钦走出房间,找到游竟,发现对方比自己醒得早, 正端着杯咖啡在阳台上晒太阳。
捞起桌上的清水灌了口, 安钦一屁股靠在躺椅上,有气无力道:“昨晚沈迦什么时候回去的?”
“我怎么知道?”
游竟看着升起的朝阳,叹息一声:“昨天是我二十多年来过得最难过、最无助的一天。”
遗憾不是曾经拥有,而是当你知道自己曾经有机会去拥有时, 却因为对未来的一无所知而一次次与最渴望的人擦肩而过。
安钦不明所以, 觉得他在无病呻吟,扶了扶隐痛的脑袋:“既然你的歌都写出来了, 对于v, 有没有想法?之前你说有了人选, 是谁啊?”
“想法?”
游竟似是自嘲地笑了笑,看了安钦一眼, 唇边的笑容忽而顿住,既然他跟沈迦的缘分从那么早就定下了,现在两人又在同一栋楼里,他为什么还要对过去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而不把握当下呢?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问安钦:“沈迦对你,你觉得他对你,有感情吗?”
“那当然了,”安钦毫不犹豫说:“我们是绝对的友情以上,只是我想再有把握一点再告白。”
然而这次游竟没那么好糊弄了,从昨天沈迦的表现来看,他对安钦似乎并没有什么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