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见到许诸前,他还心存侥幸,想着再重逢是不是能破镜重圆,那重逢后,沈幸只想将自己亲手碎尸万段,不再碍任何人的眼。
但他不配死,他要好好活着,哪怕再痛苦,也要好好活着。
他得等所有罪赎完的那天,得等许诸原谅他的那天,再下他该去的地狱。
另一边,言午拿着医药箱走到满脸冰霜的许诸面前,蹲下身,随意扯起许诸的手,直接拿酒精倒在许诸手上,语气愠怒:“一天不到,你失控几次了?”
许诸扯开自己的手,拿起纱布包住他其实已经不再流血的手掌,嗓音淡漠:“不用你管。”
言午扯起嘴角:“是吗?我刚才去给人检查伤口,正抱着自己默默哭,看精神状态,也比你好不了多少。”
他看不过许诸包扎得实在太丑的纱布,自己接过,不顾许诸更加阴沉的面色,继续说:“你想让留住孩子和他……”
许诸冷冷打断他:“我想做什么,或者我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言午一愣,转而有些失态地开口:“是,我是多管闲事,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责任。”
他拿着医药箱起身:“我不会管了,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好自为之。”
“他要活着。”许诸语气不变,他活得不快活,沈幸再绝望,也得给他活着。
在他解脱之前,沈幸必须活着。
就算他死了,沈幸痛苦、煎熬,也必须活着。
那种人不配死。
言午闻言,皱起眉,低声道:“我知道了。”
昏暗的车厢内,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人蜷缩在车厢内,听到车门打开的动静,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动作。
言午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拿出满是血迹的纱布,声音平淡:“这是沈幸用过的纱布。”
这人抬起头,眼里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伸出手想抢走纱布,言午轻飘飘躲过他,丢了支营养剂给他:“喝下去,我就给你。”
这人眼睛死死盯着纱布,接过营养剂,想喝却又开始干呕。
“带你回华城基地让你藏在车厢里是已经破例,不要不知好歹,”言午掰起这人的脸,没有耐心直接灌下,“要不是你和阿诸长得三分像,我也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不开心了?别整出一幅我囚禁你的死样子,是你自己天天缩在这里当蘑菇。”言午将脸凑近,素来清雅的脸上带了几分邪恶,“都是当过b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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