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眼复杂地看向另一间屋子,长叹一口气:“五年前就因为他一句话差点死了,现在又,真他妈是孽缘!”
说完,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转身要离开。
“李楠,这件事请你先不要报告基地。”言午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见的恳求,“如果基地怪罪,都是我威胁你这么做的。”
李楠停下脚步,一贯雷厉风行的人,沉默了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待人走后,言午拿出通讯器,划到一个号码,在拨叫键顿了顿,最终熄灭屏幕,背靠在墙壁上,脸上现出一丝疲惫。
第二天,许诸缓慢地睁开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黑眸平静地倒印出周遭一切。
许久,他才转头,看向一旁面容憔悴的言午:“辛苦了。”
言午轻轻笑了一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似乎知道许诸想知道什么,“他在隔壁,还在昏迷,医生也不知道多久能醒。”他顿了顿,“这件事我没报告基地,你放心。”
“他的事不用跟我说。”许诸接过水,声音很冷。
他救人,并不是对沈幸还有感情,只是他要沈幸受的罪还没有受完,为什么要让沈幸解脱。
五年,还远远不够。
许诸垂下眸,看不清眼中情绪,对言午淡淡道:“等他醒了,送他回基地,并安排心理医生定期疏导,任务结束,给予双倍报酬。”
他要沈幸不再疲于奔命,日日清醒地活在内疚与自责中,直到死。
沈幸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后醒的,他醒的时候,床边空荡荡的,床头除了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冷水,再无其他痕迹。
他盯着那杯水看了很久,才像老旧的机器人一样转动脖颈,浅褐色的瞳孔一动不动盯着空白的天花板。
“你终于醒了!”长着娃娃脸的青年推开门进来,语气雀跃,他大步走到沈幸床前,热情道,“你叫我小刘就行。”
沈幸眨了眨眼,静静看向小刘,面上并没有其他表情。
小刘浑然不觉他的异样,扯过椅子坐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质朴的笑容:“我是名军人,专门派来保护和照顾你,你是不知道,你现在是营地的大英雄,因为你上次采集的数据,研究进展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