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你不觉得你长得和我有五分像吗?”
他从容而又优雅地走到他的面前,明明两人身高相仿,沈幸却觉得陈初云在怜悯地俯视自己,麻木许久的心无端狂跳起来,似乎知道接下来陈初云要笑盈盈的说出什么话来。
“许诸和我一起长大,他就算是你的邢云的时候,也能从电视上一眼认出我。”陈初云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等他滞缓地反应,“你说,邢云当时喜欢你,对你好,会不会是把你当替身了?”
他不等沈幸反应,将沈幸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扯出来,白润的手指怜悯地拂过满是划痕的戒面:“我听阿诸说,那天晚上你求他在订婚前陪陪你。”
“阿诸如果爱一个人,就算那个人背叛他,也会爱他,所以你说,他到底爱不爱你?或者说清楚一点,阿诸明明记得和你在一起的记忆,但是他为什么不爱你?”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邢云根本不爱你。”他的声音体贴地变轻,像是怕其他人听到。
“闭嘴!”沈幸朝后猛地退了一步,将戒指攥在手心,单薄的胸膛像山峰般剧烈起伏,眼眶通红盯着陈初云。
陈初云笑了一声,没再靠近他,只是像主人一样淡淡吩咐:“沈幸,别学那个疯女人也来当小三,也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免得再成为一个笑话。”
说完,他像许诸碰完沈幸都会仔细擦拭手指一样,拿一张湿纸巾细细擦拭碰到两枚戒指的指腹,做完这一切,才满意地点头,没有再看沈幸,径直离开。
沈幸僵立在原地,他渐渐平静下来,眼神麻木地看着两人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疲惫地垂下头,一步接一步慢慢离开。
他想起邢云总爱盯着屏幕上的陈初云,他想起许诸平静到连恨意都没有的眼睛。
好像有些人一辈子生下来就注定了,就像他注定只能活在阴沟里,贪婪而又丑陋地注视他们那群人。
只是,苦了霭霭。
他缓缓地走在路上,畏畏缩缩,狼狈而又麻木,和内城区格格不入。
路过一个人时,沈幸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哀求:“我知道你是许诸的人,你帮我告诉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让他来见见我,好不好?”
那人犹豫了会儿,看着沈幸的模样,心里长叹一口气,最终点头。
沈幸这才笑着离开,他的脚步还是很慢,像破旧的机器人。
又是如往常一样,沈幸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专注地盯着窗户外的夜景,直到有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呆滞了会儿,才转身,有些混沌的脑海反应了会儿,想像那天晚上,故意装埋怨,装生气。
但是心像被挖空一块了,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许诸见沈幸目光有些飘忽,皱起眉,又重复了一遍:“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了。”沈幸垂下眸,感受到许诸不悦的目光,便敷衍地加了一句,“想你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