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疗车撞到床尾发出“哗啦”一声脆响,安叙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又赶紧皱眉闭上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我吵到您了,实在是对不起”小护士害怕地一个劲儿道歉,安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缓了一会儿,等头晕的症状减轻一些,才哑着嗓子安慰道:“没关系,不用再道歉了”
小护士如蒙大赦,站在原地狠狠自我检讨了一番,这才收拾好心情来给安叙换药。
小护士的动作很轻柔,安叙微微侧着身,望着窗外的夕阳,看到两只在天幕下竞相追逐的小鸟。
“周亭翊”
“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可以再请您说一遍吗安先生?”
回想起刚刚那段荒诞又离谱的梦,安叙下意识抿住嘴唇,犹豫再三却还是将话问出来了:“周亭翊他现在还好吗?”
安叙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何洛书告诉他周亭翊也正在这家医院治疗。
“啊,您说周先生啊,他还没醒来,不过他的主治医师说他的情况正在好转,现在只是太虚弱所以才没清醒,您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小护士似乎很健谈,将周亭翊的病情从头到尾给安叙讲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谢谢你。”
“您不用客气的。”
肩背上因换药带来的刺痛令安叙微微皱起眉,窗外那两只鸟早就飞得不见了踪影。
他疯了才会担心周亭翊那个神经病。
--------------------
我们小周不渣也不变态,他只是有点疯而已。
失忆其三
鉴于昨天做了那么个梦,安叙今天再见到何洛书后,纠结再三,还是将昨天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了。
“我跟周亭翊,为什么结婚?”
何洛书今天没再穿西装了,穿了一身休闲服,头发也没打发胶,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他听到安叙这个问题之后,先是睁大眼睛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有点不情愿似的支支吾吾开口,一只手还在捻卫衣的帽绳。
“安总,我跟着您也有五年了,虽然不能说对您完全了解吧但在某些事情上我对您的行动还是能预测一二的。”何洛书先没头没尾地开了个头。
安叙“嗯”了一声,安静等待下文。
何洛书看着安叙那双同以前相似的,但神色又不那么一样的墨黑的眼睛,纠结道:“您跟周先生是在三年前结的婚。我进公司之前就听说过你们两位是大学同学,有些说法是你们二位关系不太好,毕业之后除了会偶尔一起出席某些科技座谈会之外,基本上毫无联系,还是后来咱们公司跟他们公司有那么一点作为中介人的业务往来,你们才联络得多了一点,但据我观察也就是一些很普通很正常的商业交谈。”
听何洛书讲到这里,安叙在感到有些满意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他满意的是听起来周亭翊这些年似乎正常了一点,没再作妖,但他觉得奇怪的点也在于此——周亭翊这人居然没搞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