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大小、长度都差不多。
安叙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将放置内衣的抽屉重新拉开。
抽屉里的东西依然摆放得很整齐,但此时这份整齐落在安叙眼里是那么刺眼。
他抿着嘴唇,将那些内裤一条一条拿出来在床上摆好,而后又按照不同大小和款式进行归纳。
归纳好之后,安叙盯着右手边那两条明显“不合群”的墨蓝色内裤陷入了新一轮的头晕目眩。
他没道理买两条号码不适合的内衣回来穿,而且还明显不是新的。
安叙闭上眼,虚弱地跌坐在床上。
在他的脑海里,粉红色软管与大了两号的内裤交替出现,最终直指一个真相——
安叙睁开眼。
他不是性格软弱的人,更大的磨难和痛苦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眼下这点小事能算什么
安叙抬手狠狠抓了两下头发。
“嘶——”头发拉扯到头皮疼得安叙眯住眼睛,眼角泛起的生理性泪水打湿了睫毛。
他头发还没来得及吹,现下睫毛也湿漉漉的,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免不了心疼。
但他这幅样子完全是被气的。
独自发泄够了,安叙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将拿出来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叠好放回衣柜。
至于那两条“害群之马”,安叙再次选择了眼不见为净,将它们随便卷了卷扔进纸袋里塞到了衣柜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换好衣服,打理好自己,拿着手机坐到床上。
宋年给他发来了慰问消息,安叙乖乖地一条一条回复,怕宋年担心,又把自己今天的检查报告也一并发了过去。
他仰躺在床上,柔软的发丝散落在薄被上,他本身皮肤就白,床上用品还都是黑色的,因此床上就仿佛落了一捧白雪。
宋年打字慢,安叙就耐心等着,结果等了一会儿等来的不是宋年的消息,而是一通号码陌生的来电。
安叙本不想接,但打电话的人仿佛格外执着,一直不挂断,安叙的手都要被手机的震动震麻了。
担心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电话有事,安叙最终还是接起来了。
“喂?是小叙吧,哈哈哈,好久不见啦大侄子!”安叙刚将手机放到耳边,雄浑的男声便响彻耳畔。
大侄子?
安叙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叔伯,所以他等电话那头的男人安静下来,才淡声应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哎呦,我们小叙长大了都听不出蔡伯伯的声音啦?你小时候来我家我还哄过你呢!”电话里的这位“蔡伯伯”兴致十分高昂,拉着安叙开始回忆往昔,然而遗憾的是,安叙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
但出于礼貌,安叙还是喊了一声“蔡伯伯”。
那位蔡伯伯听到安叙这声称呼开心得连笑三声,安叙默默等他笑完了,才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