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沐浴要很久的。
但贺岁安这次加快了速度,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太急导致的后果是,贺岁安刚沐浴完又出了些汗,可她没空计较这么多,出点汗,总比身上沾有血好,回房歇歇就凉快了。
不过贺岁安发现自己想错了,船舱的房间窄小,空气稀薄,还点蜡烛,比船舱外面要热上不少。
之前没觉得。
如今倒是感受到一阵闷热。
回去后,她放好换下来的裙子,坐到床上用手扇风。
贺岁安又用另一只手托着长发,不让它们垂下去,不然头发厚盖着后背,出汗会更多的。
她抬手抬得太久,有点酸。
麻了。
祁不砚也坐了下来,接过贺岁安既长又多的墨发,像是想放在掌心把玩,间接减轻了她的负担。
“谢谢。”贺岁安用手背抹掉额间的一滴汗。
而少年仿佛找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穿梭在贺岁安一头青丝中,隐隐闻到发香和触到因沐浴而残留的湿意。
贺岁安背对着他。
她在想事情。
有颗汗珠沿着贺岁安后颈滑落,祁不砚看着它往下滑,经过细腻到看不见毛孔、又十分柔软的皮肤,眼看着它就要没入脊背了。
少年依然握着她的发,却鬼迷心窍地倾身过去,薄唇印上那处的皮肤,舌尖将那颗汗珠舔吮去。
贺岁安双肩轻颤了下。
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有一瞬间,她不敢回头看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舌尖温度极高。
仿佛要将她烤化成水。
祁不砚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直起了身。
亲吻代表双方是很亲密的关系。
那亲吻身体呢。
尽管他极少关注这种事,但此刻也能以此类推,推断出亲吻身体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想变得更亲密,他想和贺岁安变得更亲密。
为何。
祁不砚不排斥想同贺岁安亲密的感觉, 反而很喜欢, 想要触碰、抚摸、亲吻, 那是他以前在孤山上生活从未体会过的欲望。
思索不出为何想跟她变得更亲密的原因, 祁不砚也不在意, 他只要知道想做什么就好。
他一向是想便去做的。
房间安静了片刻,蜡烛无声地燃烧着, 他半张脸藏进阴影。
祁不砚注视着她身后。
贺岁安做足了心里建设, 转身看向祁不砚, 少年在灯光映照下, 唇红齿白,也在垂眸望着她。
她想说话,舌头却似打卷般, 又想对前一刻发生的事避而不谈。没做过什么的她反而眼神闪烁, 只说:“我又困了,先睡了。”
祁不砚手指还绕着贺岁安的长发:“贺岁安。”
他冷不丁唤了她一声。
贺岁安紧张。
她都装作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了,他为什么揪着不放。
“怎么了?”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局面,指尖都是微微轻颤的, 后颈恍若还留存着湿润的气息,“我真的又困了。”
祁不砚食指沿着贺岁安发丝移动, 缓慢地碰到她后颈:“我亲了你此处,你没感觉么。”
怎么问她这个问题?
贺岁安仓促拉被子盖过头。
“啊?没……没感觉。”她陷入黑暗中, 违背良心道。
他低声:“当真没感觉?”
贺岁安:“当真。”
祁不砚在她身侧躺下,呼吸落在她发间:“可我有感觉, 贺岁安,我很喜欢与你亲密。”
贺岁安思绪纷乱,心跳如擂鼓,又不敢拿着背对着他了,干脆转过身,主动钻进他怀里,笨拙地用抱住他这种法子来束缚住他。
只听得头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落入贺岁安的耳中。
他依然喜欢她主动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