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颜公主把玉玦交到贺岁安手上,玉质细腻,凉凉的,贺岁安低头看着那枚玉玦。
只听落颜公主道:“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知墨也满怀希望看着他们。
他们是唯一的希望了,知墨整天都会陪在落颜公主身边,但也不是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的。
祁不砚在西市街道杀了一人的事,她也略知一二,知墨既觉得祁不砚心狠手辣,又觉得如此之人才能帮她家公主完成心愿。
知墨派人打听回来的事,落颜公主也是知道的。
落颜公主当时在射箭。
箭正中靶心。
她身在皇家,见过不少残忍的事,不会认为祁不砚杀了一个人会有多么的恐怖,相反的,落颜公主很高兴跟自己交易的人很强。
皇家,江湖,总是存在弱肉强食,有时候,不想被人吃,那就得变强,落颜公主深谙此理。
她并未向他们询问此事。
不会妨碍他们交易的事都不是事,落颜公主不会多管闲事,若他们需要帮助,她倒是愿意伸出援手,但她觉得他们是不需要的。
尤其是祁不砚这种人。
他们没拿走卷宗,只拿走了落颜公主给的玉玦。
客栈里,贺岁安沐浴更衣一番过后,坐在桌子前,凑近烛火看玉玦,她并不懂玉,不过这枚玉玦的图案纹路瞧着很精巧。
落颜公主查了那么多年,只找到玉玦的线索,但也情有可原,她是公主,既享受着身份的便利,也要受其的束缚,做事有顾忌。
还有一个难题。
玉玦是可随意转卖的。
万一落颜公主手里的玉玦是被人辗转买卖过数回的,那要找到把它遗失在她兄嫂尸体旁的真正主人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贺岁安看了玉玦良久,直到一道阴影从头顶落下,笼罩着她。祁不砚比她沐浴晚,现在才沐浴完,在他沐浴时,她就在看玉玦。
烛火下,玉玦透亮。
祁不砚先看她,再看玉玦。
贺岁安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祁不砚的事,说今晚再和他试那个,她想先发制人,亲住他,转移他的注意力,亲完就回床睡觉。
明天再想玉玦的事情。
于是贺岁安放下玉玦,站起来仰头亲祁不砚,祁不砚想伸手去拿玉玦来看的手顿在半空。
原本他已经不打算在今晚和贺岁安尝试更亲密的事了。
因为很晚了。
改日也未尝不可,可贺岁安此举是想此刻就同他尝试更亲密么,祁不砚弯了弯眼。
祁不砚抱贺岁安到桌子上,让她坐着,他弯下腰,方便贺岁安吻自己。她正好嫌踮着脚、仰头亲祁不砚累得慌,心安理得坐好。
靛青色衣衫覆着长裙,贺岁安唇齿间满是双方混乱的气息。
渐渐地,她沉浸在吻中。
意乱神迷之时,贺岁安睁开眼看祁不砚,她看到他身上又出现蓝色蝴蝶了,都是极漂亮的蓝色小蝴蝶,看得人心生喜欢。
祁不砚手指也有只蓝色的小蝴蝶,不知何时落到裙裾内,缓缓地往里,蓝色的小蝴蝶插了进略有水意的小缝隙,似在搅动蜂蜜。
贺岁安惊呆了。
一根手指极慢地递进,蓝色的小蝴蝶亦是。
它只浅浅地轻插,而有蜂蜜的小缝隙在不久后自动吸纳这只蓝色的小蝴蝶,像一张嘴。
很快,蜂蜜浇过蝴蝶。
祁不砚终于抬起了他的手,蜂蜜自然是黏黏的。
少年看着指尖的蜂蜜,长睫轻轻眨了几下,竟透有一分天真,薄唇微张,仍然是很生疏地,尝试着学上一次那样舔舐去。
似甜, 似腥。
祁不砚尝到的味道便是如此,他今晚只尝了一口,手指还湿着,色泽似为少见的水白色蜂蜜正在指间黏稠地散落, 湿淋淋的。
贺岁安也看了眼祁不砚指间, 有几滴水白色蜂蜜沿着指缝坠落, 拉出一道银丝, 这是他抚抠了很久很久得到的水白色蜂蜜。
为什么要吃这个?
真的好吃么?
她很不明白, 总觉得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他还吃了两次。
贺岁安欲言又止, 脸憋得通红, 又发觉无话可说, 因为每次她都是可以阻止的, 但没有。
譬如这次,当看到祁不砚刚触碰到小缝隙,想学书上那样, 轻柔给予它欢愉, 循序渐进地引它生出甜腥的水白色蜂蜜时。
她居然想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