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我被逗笑了,道:“当然是你了!”

“你跟谁好!”她还梗着脖子问。

我叹了口气,敲了一下她的头:“我为什么要努力赚钱呢?等这个项目完了之后,我得带你去s市,送你去念书,你忘了么?”

她高兴起来,抿嘴小小声的说:“我可以去打工。”

“念书。”我重复一句:“现在,立刻,马上去学习。”

她走了,身影轻盈的像只小蝴蝶。

其实我也没想好让她去学什么,她的文化课比我还差,估计从初中时就没好好读了,倒是对英语挺感兴趣,我给她买了网课,让她先学着,到时候拿一个成人自考的文凭。

她其实不在乎学什么,对她来说,能出去,去一个大城市,已经足够让她兴奋了。

——

老冯并没有哈日娜这么好哄,或者说,他等大骂我一顿的机会等了许久了。

晚上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听说你最近晚上都没有在宿舍住,是吗?”

“我朋友身体不好,我去照顾她一下。”

他说:“你都工作几年了,还需要我来教你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要给任何人说闲话的机会!”

“是,我以后会搬回来。”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他突然发火:“你就是块废料!还想着调到总部,你别去丢人现眼了吧!”

我没有说话,低头挨训。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消极怠工!否则直接滚,这不是混日子的地方!”

他骂了我整整一个小时,我突然感觉疲惫,那种灵魂深处的疲惫,让我丧失掉了所有控制力。

算了,毁灭吧,全世界都毁灭吧。

“我没有耽误一天工作,没有迟到,没有早退。”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混日子。”

这是我第一次跟老冯顶嘴,他惊诧的看着我,许久才冷笑一声:“任冬雪,你这是对我有怨气?”

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怨气,我只是觉得特别累。

“说到底,你就是怨周工来?”他拍着桌子道:“不止一次给你机会,你哪次给我做好了?还有脸在这里怪别人!”

“您离婚也是你自己的事。”我说:“您不也是在怪我么?”

雨夜里相互扶着,才不会摔倒啊

暴风雨之中的办公室,顿时鸦默雀静。

老冯挑起嘴角,笑了一下:“所以你认为,是我在为难你?”

很多话,是很难放在台面上说的的。

比如,我每次装傻或暗示,拒绝他更进一步的想法之后,他也从来不会说什么。

然后,我最在意的工作上,就会有一个巨大的倒霉事降临。

这翻来覆去的一套,我真的厌烦透了,我连装傻都觉得累。

“任冬雪,你是个职高生。”他冷冷地说:“没我,你连进s建的机会都没有!我扶着你走到今天,你怪我为难你!”

越到后面他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嘶吼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生这么大的气,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服个软,息事宁人算了。

不行,我朴素的穷人哲学告诉我,要么伏低做小到底,一旦闹,就得怀着必死的心。

否则就只能完蛋。

“论公,我跟了你六年,没做错任何事,论私,你承重算错了,是我给你善的后,你跟工人闹矛盾,是我去挨打挨骂,你被人绑架,开枪救你命的还是我。”我握紧了拳头,同样声嘶力竭。

“你给了我机会不假!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除了没跟你上床,我有没有地方对不起你!”

他震惊地盯住我,嘴唇颤抖。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笑了,这些日子我从来都没有笑得这么痛快过:“因为你觉得,我最好的命就是给您当小,然后做您的白手套。我不干就是不识好歹。”

“可是我从捡垃圾的家里走出来,在非洲拼了六年,命都不要我也要把经手的项目做得漂亮。”我唇边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来:“我做这些不是为了给人当小的,你知不知道?”

老冯反而笑了:“那为什么……哦,为那个程少爷会娶你么?别做梦了,你就人家玩剩下的东西。”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冲上我的头,我现在的脸色已经红得发烫。

“至少他让我知道,我的命不止于此。”我一字一顿的说:“你跟他比,你也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冯突然暴怒,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男人的压迫感,而突如其来的窒息,让除夕噩梦骤然浮现。

但我没有软弱,我盯住他的眼睛,整个人像是燃烧的火焰:“他不会觉得配不上我,就疯狂的贬低我,他风光霁月,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公私不分,拿工作去强迫下属!”

我们对峙了良久,老冯慢慢地、慢慢地放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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