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时候的疯劲儿我还记得,在那艘船上,除了吃饭就是做,我只觉得我要死在床上了。
“你放心吧。”程厦轻笑一声,走到我身边:“我想对你做什么,还用趁人之危么,反正你这方面……不太能经受住诱惑的人。”
“我?”我刚想说我可是刚刚就拒绝了一个鲜嫩可口的大学生,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此时此刻,我们俩的距离太近了。
他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从后面环抱住我,我们在镜子里对视,他的呼吸就这样打在我的后颈上。
“我们有一次就这样对着镜子,你哭着求我……”他轻声的在我耳边说:“你记得么?”
那些荒唐的、纵欲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我应该立刻推开他的,呵斥他不要再提这些,可是仿佛魔障般的,我呆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他怀抱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这都是荷尔蒙,我悲哀的想,我真的太久没做过了。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我一把推开程厦,救命一样去开门。
是沈姐,她进来就道:“哟,气色不错么?看来昨天那个小男孩挺懂事的,我就说女人要多享受,今天我再带你玩点新花样。”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程厦从卫生间出来,他显然听到了她的话,并且完全理解了,不过他波澜不惊的打了个招呼,道:“沈总,您好。”
“呃……”
沈姐看看他,又看看我,一贯精明的脸透着一股茫然。
我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程厦就走到我身边,温柔的揽住我的腰,他道:“我是冬雪的爱人,我叫程厦。昨天刚过来。”
小年夜的烟火
我跟沈姐礼貌辞行,说我得回家过年,等过完年,我就过来付钱,到时候还需要她帮忙。
沈姐一直属于懵逼的状态,她认为她害我被“老公”捉了现行,以后万一闹离婚什么的都是她害得,因此没说几句话,就逃也似的走了。
程厦对这个效果表示满意。
我们没有离开奉城,而是换了一家酒店住,比沈姐给我安排的规格差一点,但很干净,自助餐特别好吃。
我在仔细看沈姐给我的资料,我要再做一次详细的背调。
很简单,一个莫名其妙出来帮你,带你沉迷酒色,让你脑袋晕乎乎的人,值得警惕。
程厦看着资料,道:“你要收购的这家易源建筑,倒是真的没有负债和股权纠纷,就是价格有点虚高。“
“也在合理范围内吧。”我道:“我更担心有什么大雷等着我。”
程厦沉吟了片刻,道:“是的,我们得从其他渠道去打听一下。”
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回头对我说:“我一个建筑行业的前辈也在奉城,我们去聊聊?”
“现在么?这个圈子也不大,让沈姐知道不好吧?”
其实这是托词,主要是因为我吃得太撑了,而且我再喝下去,起码是胃穿孔。
程厦道:“没关系的,我跟你一起去,即使传出去也是一对夫妻想要开公司。”
他笑笑,道:“就是得委屈你一下了,夫人。”
那位前辈大佬也是做市政工程的,行程排的很紧,告诉我们他马上要飞,我们必须半个小时内赶到他办公室。
人倒是慈眉善目的,还给我们泡好了茶,慢条斯理的问程厦:“这是我有个茶农的朋友送的大红袍,尝尝看,你爸爸最近好吗?”
“挺好的,还一直念叨着,等退休了,到全国各地看看老朋友呢。”
“呦呵,那我可等着他大驾光临了。”前辈笑起来,很自然的转为正题,道:“你要开建筑公司,是么?现在手头有项目么?”
“有的,是学校的项目。”程厦道:“怕麻烦,想直接收购一家公司,易源建筑,您看怎么样?”
“啊,他们一把手叫张澄。”前辈眯起眼睛,道:“这家口碑还可以,就是这两年可能不太好过,这样……我把他叫来你们谈谈?”
我和程厦面面相觑,我头皮发麻,刚想表示不用不用千万不用,就听见程厦谦恭道:“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呢,下个礼拜不在奉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他谈,方便一点。”
他又谈起几家合适的建筑公司,以及奉城商业环境,跟沈姐说的正好相反,他认为奉城公司太多,资源太少,成本又高,不适合初创公司。
我觉得这不是沈姐的错,站在不同位置的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得出的结论当然也不一样。
一盏茶的功夫,张澄到了。
我尴尬的浑身难受,那天在沈姐的饭局,我们喝过酒,当时就差直接签合同了,我现在又找了其他渠道来调查他,换谁谁不尴尬。
但他不愧是老油条,完全就像没认出我来一样,恭敬和前辈握手,又热情跟我们打招呼。
前辈介绍道:“这是小程,我一个侄子和他太太,他的项目在金帛市,但是想在奉城开家公司,想找个人来问问。”
“啊,行。”他说:“其实可以挂靠在我们公司,或者你们这边想要注册新公司?有什么问题,我来帮你们。”
……我真的很难把眼前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张总,和前两天喝得满面通红、给我大讲成功学的男子融合成一个人。
前辈去赶飞机了,我们就在办公室单独聊了一下。
他依然提到了可以成立一家子公司让我们收购,只不过价钱低了很多。
后来程厦跟我说,那位前辈告诉他,易源建筑这两年经营不善,已经很久没有新的项目了,他们之前要的价格,有点宰肥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