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2)

但我在心里,的确有一个自私又龌龊的念头。

我希望程厦以朋友的身份待在我身边。

他可以给我提供资源,以他的细心和周到,帮我处理事情。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时时刻刻的看见他,感受到他给予我无限的包容和支持,这是支撑我走下去的,重要力量来源。

我不想跟他恋爱,但我想要这些,所以我装作感觉不到他每次投来的目光,温柔、悲伤、带着卑微的希望。

——就像很多年前,他对待我那样。

我穿好浴衣,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打定主意了。

我要跟程厦保持距离,就算欺骗了自己一万次,我们就是发小。

但我心里知道,我们这些年的纠缠已经把所有的路走绝了,除了情人和陌生人,我们已经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候,程厦打来了电话,他对我说:“今天晚上有联欢晚会,我们一起看吧?”

“你几岁啊?这有什么可看的。”我一边擦头发,一边道。

他说:“一起看吧,我一个人看也太凄凉了,我就在你房间门口。”

我看向那扇门,迟疑了。

窗外的烟火,还在热烈的绽放,它拼了命的燃尽一生的辉光。

而电话那头是静默的,他没有再继续说话,我只能听见轻缓的呼吸声。

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件让你开心的工具

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我起身打开门。

程厦站在那里,他的脸仍旧清隽干净,身姿依旧挺拔,脸上仍然带着和刚才无二的笑容。

可这笑容中,却带着一种熟悉的、危险的东西。

“看什么晚会啊?”我说:“早点睡,明天还要去……”

柑橘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我被他抵在墙壁上,顷刻之间,我们嘴唇之间的距离只在方寸间。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却不敢抬头,只能小声说:“我们不能这样。”

“我们可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一种奇异的蛊惑,轻而缓的在我耳边说:“你很多年没有过了,对么?”

他的手绕到我的腰间,浴袍的带子被轻轻地解开。

“可以是别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最知道怎么让你开心。”

我想拒绝,可是刚张开口,就被他吻住了,激越的吻唤醒了很多年前荒唐又隐秘的回忆,在草原上的小板房,在他出租房的格子床单上,在那艘黑暗中的船舱里。

我们也是这样放纵着欲望,拼了命的亲吻和拥抱,好像世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此时此刻让人发疯的快感。

我倒在床上,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衫,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映照着他洁白的胸膛,腹部的肌肉线条。

“程厦。”我想挣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动,只能语无伦次地呢喃道:“我们不能再纠缠下去了,我太累了,我们就做朋友不好吗?”

“好。”他说:“朋友也可以让你开心,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解决需要的工具,你很想要的,对不对?”

他俯身亲吻我的时候,我脑子又成了浆糊,其实我从来没有主动产生过什么需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诱惑下,我又觉得仿佛在烈火上煎熬,好像身体里压抑的东西,一股脑的朝我袭来。

我的自制力完全不够与之作战。

我想要推开的手慢慢的垂在床边,又被他挽起,放在他的后腰上。

好快乐,整个人好像微微的溶化了,什么都不去想,只有滚烫的吻,和贴在身上滚烫的皮肤是真实的。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别管它。”程厦温柔的在我耳边说,但这让我混沌的脑子微微清醒了片刻,我在想,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要去接,刚伸出去接,电话就挂了。

程厦按住我,细密的从脖颈吻到背,声音轻得像呢喃:“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又被拖回了那个放纵的深渊,只是喃喃自语道:“我们怎么又做到了这一步?”

程厦轻声道:“人是对抗不了本能的,相爱的人,身体就是会被彼此吸引。”

我心里突然轰的一声,刚才已经全面投降的意志力,再一次挣扎起来。

电话又一次响起来,这一次,我避开他的吻,起身去接电话。

“喂?”

“喂……你是冬雪么?怎么嗓子哑了啊?”

是周庭。

那天不欢而散后,他一直给我发微信,但我跟我奶奶吵架,又忙着工作,早就把这茬忘在脑后。

我起身用被子遮住身体,离程厦远了一点,道:“咳,刚才睡着了,嗓子有点干,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跟你说,小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