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烟花皆因此人而怒放,世人都在赏烟花,无人知他萧灼华。
眼前人比天上月,半轮成缺半轮绝。
“你放弃了在北疆的尊贵身份,跟着我回到中原当庶民,不后悔吗?”顾煜冷不丁冒出一句。
萧灼华偏头对着顾煜淡淡一笑,墨发随着清风浮动,伸手挽住顾煜的胳膊,话语温柔又坚定:“身份算什么,我这一生有过太多身份。萧家的庶子、蒙面的刺客、北部的王爷,于我而言不过是转眼云烟罢了。唯有与你相伴的日子,才是我萧灼华真正存在过的日子。”
顾煜张嘴刚想说着什么,却看到萧灼华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
“哪里疼?”顾煜搀住身侧快要倒下的人。
“我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前些日子还能勉强上马打仗来着,现在不过是出来透透气,就开始头疼。”萧灼华有些凄凉地叹口气。
“就这还求着我带你出来看烟花,下次你再软磨硬泡也不带你出来。”顾煜将萧灼华抱起来,心疼得厉害,不免又担忧地责备起来。
回府的路上萧灼华自知理亏不敢吭声,默默听着顾煜骂骂咧咧。
萧灼华疼得闷哼几声,突然没来由地说:“少爷,若是有天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顾煜惊诧地一顿,随后更加生气地骂:“你再说这晦气话,我给你扔路边上。”
萧灼华轻笑:“我肚子里还有你儿,你舍不得扔我。”
随后二人一路无话。
近来风寒天更凉,枝上曾逗留的野雀寒鸦都不见踪影。
一切都还算如意,但萧灼华的身体明显大不如从前,几乎可以说是一落千丈,记性也差得厉害。他常常闷咳,时不时低热,胃口也越来越小,小丘似的肚子悬在本就酸痛的腰间,小桃子在里头活泼地踢打不停,好像并不体谅生身之人的辛苦,让爹爹整日腹部坠痛不已,更加重了一副破败身子的负担。
即便如此,萧灼华还是整日乐呵呵的,身上疼得下不来床的时候便罢,能勉强下床的时候还惦记着顾煜喜欢吃他煮的饭,强撑着要去厨房做。
顾煜阻拦不住,只好守在旁边帮他生火切菜,偶尔坏心眼起来,会嬉皮笑脸地趁萧灼华不注意从身后抱住他,大狗似的把下巴轻搭在他肩颈,对着那敏感的圆润肚腹上下其手。
每到这时候,萧灼华都会低喘着任由顾煜摸,没一会儿眼尾和脸颊轻易就泛起了微微薄红,喘得有些上不来气了才回头柔声说:“好少爷……饶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