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把碘伏瓶子拧开,说:“脚抬上来。”
宋南枝抿了下唇,把脚抬起来,放到沙发上。
秦盛侧过身,低头握住宋南枝的脚,拿棉签蘸了碘伏帮她给伤口消毒。
碘伏擦上去的时候,宋南枝下意识缩了下脚趾。
秦盛抬眼看她,问:“疼?”
宋南枝摇头,说:“不疼,有点凉。”
秦盛给宋南枝把伤口消毒处好,拿了张防水创可贴给她贴上,叮嘱她,“最近几天伤口别碰水,小心点。”
宋南枝乖乖嗯一声,等秦盛帮她把创可贴贴好,她把脚收回去,看向秦盛,轻声道:“谢谢。”
秦盛淡淡嗯一声,把药箱合上,放回茶几的抽屉里。
宋南枝盯着秦盛看,过一会儿,忍不住问:“秦盛,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秦盛关上茶几抽屉,侧脸看向宋南枝。
他双眼深如古潭井水,轻易不会让人看透,反问宋南枝,“你哪里看出我心情不好?”
宋南枝道:“白天在庙里看起来就心情不太好,下午做法事的时候你都不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说话。”
秦盛道:“我一直这样,没有什么心情不好,别想太多。”
他从沙发上起身,往楼上走,说:“早点睡吧,先上去了。”
宋南枝坐在沙发上,盯着秦盛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进了房间,关了卧室门,她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十点多的时候也起身关了灯,上楼回了卧室。
这天晚上,宋南枝躺在床上有点失眠,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想起秦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直失眠到凌晨三点多才终于熬不住困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宋南枝睡觉前原本想着第二天早晨起来送一送秦盛,谁知道半夜失眠,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她穿上拖鞋下床,脸都没洗就先下楼,走到楼梯间,看到慧姨正在教新来的保洁阿姨怎么做清洁,看到她下来,笑着唤她,“太太您醒了,饿了吧?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餐,你看是要现在吃,还是晚点再吃?”
宋南枝道:“晚点吧。”
她从楼上下来,走到门口往院子里望了望,秦盛原本停在院子里的车已经开走了。
慧姨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走过来说:“秦总已经出门了,早晨七点走的。”
宋南枝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点失落。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楼上去。
慧姨问她,“太太,早餐要给您送上来吗?”
宋南枝道:“不用了,我一会儿下来吃。”
宋南枝原本以为秦盛出差最多几天也就回来了,谁知道一走就是半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
当然,她和秦盛也确实不是要通电话的关系,结婚前就说好了,婚后互不干涉私生活,秦盛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也确实没有必要跟她报备。
只是她当时没有想到,婚后生活会有点失控,秦盛不过才出差半个月,她已经有点想他了。
那天晚上,她在卧室看剧本,看到凌晨才去洗漱上床。
明明明天上午还有拍摄,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最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给秦盛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短信发出去一会儿,秦盛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等电话多响了两声,才按下接听。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秦盛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嗓音有些低,问她,“怎么了?”
宋南枝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无意识地抿了下唇,没话找话地问:“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盛那时还在外面应酬,收到宋南枝的短信,从餐厅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她回电话。
电话那头还能听见风声,宋南枝不由得问:“你在外面吗?怎么这么大风。”
秦盛道:“这边刚下过雨,晚上风有点大。”
又问道:“几点了,怎么还没睡?”
宋南枝握着电话靠坐在床头,听见秦盛的声音,心中莫名有些甜蜜,说:“你不是也还没睡吗。”
秦盛道:“有个应酬,不过也快结束了。”
宋南枝闻言,默了几秒,试探地问:“什么应酬?有女人吗?”
她知道男人在外面应酬,免不了喝酒和女人,就是因为在这个圈子见得多了,所以一直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秦盛闻言,不由得笑了下,反问她,“什么女人?”
宋南枝道:“你们男人在外面应酬,不都会叫女人吗。”
秦盛抄兜靠在餐厅外面的廊柱边,他眼底情不自禁地浮上笑意,说:“那你要不要现在过来查岗?我帮你买机票。”
宋南枝闻言不由得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秦盛在逗她,她不自觉地有点心虚,说:“我管你在外面干什么,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要在外面找女人,千万要注意卫生,免得回来传染给我。”
秦盛闻言,眼里笑意更深,连喉咙间都不自觉地溢出声笑,说:“宋南枝,别说我从来不碰外面的女人,就算我真的有,我怎么传染给你?你要跟我上床吗?”
隔着电话,宋南枝脸颊一瞬间烧得通红,镇定道:“一起生活也会传染的。”
秦盛笑她,“你有没有生理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