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音从鹿道真人房里出来时一脸挫败,吓得沈照咀嚼的动作都慢了。
谢濯臣站起身来,“可有解法?”
沈烛音走近他的步子略显沉重,“有是有,可是太玄乎了,我觉着不可信。”
谢濯臣眉头微蹙,“为何?”
“你不是不让我信什么鬼神之说,命理之论吗?我说了你肯定也觉得荒谬。”
“到底是什么。”
沈烛音双手交缠,神情扭捏,“他说……他说我睡觉的时候身边有道墙克我,把它拆了我就没事了。”
谢濯臣:“……”
拆了不就……
沈烛音头一回从他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呆滞”。
想笑又不敢。
她还匆忙抬手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瞎说的,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谢濯臣缓缓坐回原处,“我没有不信你。”
“那你信他这个说法吗?”
“……”
沈烛音看向他的视线小心又委屈。
良久,谢濯臣叹了口气,“既到此处,有何不信。”
沈烛音抿嘴,强忍笑意。
今夜星光灿烂,沈烛音趴在窗边,瞧见小弟子和他的师兄坐在大树底下赏星河。
耳边传来沈照询问谢濯臣去哪了的声音,她只是笑笑,淡定道:“放心吧,丢不了。”
谢濯臣敲响了鹿道真人的房门。
他想着试试,没想到房门真的开了。
鹿道真人隐在屏风后,问了一句,“可会下棋?”
“会。”
“那便进来吧。”
一局对弈,谢濯臣险胜半子。
等赢了他才发现老者的神情不愉,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该输。
“何人教的棋艺?”
“自己看书。”
老者轻哼一声,“你倒真是个人才。”
谢濯臣:“……”
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罢了。”老者分拣棋子,“说吧,想知道什么?”
谢濯臣拱手作揖,礼数周全,“舍妹今日得见真人,求问梦魇之症,得到书墙相克之原,当拆。如此当真是破解之法?”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心道这小姑娘真能扯。
“梦魇多是心病,我看令妹并不例外。既治心病,当解心结。你若当真关心她,怎会不知她的心结在何处?”
谢濯臣神情恍惚。
书墙相克,克她的是书还是墙?
老者摇了摇头,“阁下是不知,还是不敢信?”
“是……我?”
“令妹命里亲缘淡薄,半生唯有兄长可依,害怕失去也不为过。”
谢濯臣觉得自己有些头脑混乱,她害怕失去的,是兄长还是他?
他竟然如此在乎这个问题。
“多谢前辈直言。”
鹿道真人无声叹了口气,怎么不问了?他台词还没说完呢。
“所以阁下可明白了?”
谢濯臣一顿,不明白,上个问题的答案他想不明白。
他不接话,鹿道真人只能自己接自己话茬。
“解令妹心结,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