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
她别过脸,不想说话,改生闷气。
谢濯臣的语气稀松平常,“若她不喜欢你,或者你不喜欢她,我不娶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
像是怕他反悔,沈烛音反应极快。
谢濯臣轻轻点了点头,“嗯。”
见她笑了,又故意问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你这是不生谁的气了?”
沈烛音心情大好,“谁的气我都不生了。”
不过……阿兄说这种话有点渣,她让阿兄说这种话也好坏。
好坏,嘿嘿。
卑贱
沈烛音连着几日额带纱布上课, 莫名感觉大家都在跟她保持距离。
好像她是个瓷器,尤恐磕了碰了,自己得负责。
她迷惑了三天, 确定自己的伤无大碍后再去借用厨房,得到了辛娘子被辞退的消息。
这才想起来,辛才这几日都没来上课。她还以为是他干了坏事心虚,又或者忍受不了大家的嘲讽,所以逃避未来上课。
但她找同窗唐扬打探一番才知,辛才已被学院劝退。
唐扬听她询问时一脸惊讶, “你居然不知道吗?你现在好大一个靠山, 平西王世子亲自为你打抱不平,夫子求情都没用。辛才他家孤儿寡母,哪是能和世子作对的。”
沈烛音听得一脸懵。
楼诤为了她施压书院逼走了辛娘子?
她一个妇人带个不懂事的孩子, 没了厨房这份工作日后只会更艰难。
沈烛音越想越急。
如果这整件事都是楼诤策划的,那目标明显在她。算起来,还是她连累了辛娘子。
另一边谢濯臣在夫子处同样询问此事, 裴夫子直摇头。
“此事世子态度坚决,又有理有据,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裴夫子瞧了瞧他的神情, 心中有了思量,“此事烛音是受害者,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裴夫子叹了口气, “但……”
“学生明白。”谢濯臣略加思索, 便知夫子何意, “您让管事的人叫回辛娘子吧, 烛音还有世子那边,学生能处理。”
“当真?”
谢濯臣颔首。
沈烛音匆匆忙忙跑回舍房, 看见丁德守在门口便放慢脚步,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后才露面。
“沈姑……公子。”丁德虽然不知世子为何看重她,但身为属下,只是顺着主子的心意来。
沈烛音心里同样好奇,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上辈子楼诤身边可没这人。
“世子在吗?”
“在的。”丁德替她敲了敲门,“世子,沈公子来了。”
楼诤亲自开门迎接,像是迫不及待见她,“阿音快进来。”
沈烛音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深,楼诤如此到底图什么?
“阿音今日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沈烛音心道他明知故问,“听说世子为了我,让书院劝退了辛才还有他母亲。”
“只是让他们离开书院还算是便宜了他们。”楼诤轻哼,为她不平,“欺负阿音的人,该千刀万剐才是。”
沈烛音笑容勉强,“烛音能得世子如此对待,实在是受宠若惊。可是世子,他们孤儿寡母,也挺可怜的。我的伤也不重,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楼诤轻笑,觉得她言辞可笑,“阿音,像他们这种卑贱之人,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定会得寸进尺,分不清尊卑贵贱的。”
沈烛音一顿。
那年她将身世坦白相告,他是否也在心里笑她卑贱呢?
“阿音。”他似有些委屈,“我们难得相处,你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些不重要的人身上。”
沈烛音未语。
楼诤拿起桌上的字,“你瞧,我刚刚写的,你觉得如何?”
沈烛音知道他想听什么,“世子的字再好不过,是烛音见过,最苍劲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