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颊泛粉,“好姐妹!我们永远在一起!”
立在桌上的书蓦地倒下,谢濯臣迷惑的脸露出,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见旁边拨算盘的言子绪哀嚎。
“这也太夸张了吧!”言子绪目带惊恐,望向谢濯臣,“楼邵究竟是送了幅多吓人的鬼图,能让你这么下血本回报他?”
他指向希玉,“之前救她的银子还没赚回来,现在又为这破事伤财,咱们已经入不敷出了呀!”
谢濯臣不着痕迹地捂了捂耳朵,“我知道,不用急。”
“不用急!”沈烛音暂时抛弃喝得不着四六的希玉,扑到谢濯臣身上,“阿兄会有办法的,对吧。”
谢濯臣自然地接住她,“是。”
顺便抬眼瞧了瞧渐暗的天色,“你以后都和希玉睡了?”
“当然了!”醉酒的希玉抢答,“我们是永不分离的好姐妹!”
沈烛音听了“咯咯”笑,攀上谢濯臣的肩膀,搂他脖子,“对!”
“你走开。”谢濯臣没好气地将她推开,摁她坐回原本的位置。
沈烛音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没怎么。”
谢濯臣面无表情,重新将书立起遮住自己的脸,不咸不淡道:“祝你们幸福。”
沈烛音:“?”
辞行
为商者位低, 可经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连出事导致花费巨大,好几家铺子账上没钱无法运转,为了填补窟窿, 言子绪和谢濯臣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
到处兼顾的同时还要完成课业,谢濯臣忙得不可开交。
沈烛音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忙于政务的他,也是这样夜以继日,疲惫不堪。
天已经黑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沈烛音和希玉趴在窗台上,双手交叠垫着下巴, 盯着大门口。
希玉打了个哈欠, “怎么还不回来?”
“你累了就先去睡吧。”
言家商铺正在准备联名活动,筹划中由舞女开场营造氛围,希玉便负责此事, 近来都在勤奋练舞。
希玉挪了挪身体,脑袋在她脸上蹭了蹭,“你一定要等他回来?”
“嗯。”
“那你今晚是跟我睡还是跟他睡?”
沈烛音爬起来, 揉了揉眼睛,“若是太晚我就不去你房间了,免得吵醒你, 我自己睡也是一样的。”
希玉笑容微妙,“怎么现在宁愿自己睡, 都不去他那了?”
沈烛音白了她一眼。
“因为他不老实?”希玉更来劲了, “是不是他对你有想法, 但是你不想?可是为什么?你之前还那么积极的往他旁边挤呢。”
“之前我能肯定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自然就肆无忌惮,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希玉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你不喜欢他对你有想法。”
“他当然得对我有想法啦!”沈烛音满脸严肃, “但他不能真的对我有想法。”
希玉:“?”
“哎呀!”沈烛音红了耳朵,“就是他必须有想对我做点什么的心思,但他不能真的对我做什么。”
希玉:“……”
沈烛音抱起跳上窗台的小花,有些怅然,“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怕他事后不负责。只是……我们现下还是兄妹之名,日后回了京城还不知什么处境。万一……还怀上了怎么办?”
希玉微怔,没料到她想这么多,那么远。
平日里没头没脑的,倒也不是真的傻。
“那你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你们都睡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之前能克制住,现在应该也不难吧。”
沈烛音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全是担心他,我也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万一他两句软话我就束手就擒了怎么办?再者说,我也……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希玉:“……”
天真无邪是装的,清心寡欲也是装的,她还真是人才。
“咯吱”一声响,大门被推开,沈烛音惊喜回头,放下小花跑了出去。
“阿兄!”
谢濯臣跨过门槛,自然地张开双臂,接住扑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