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突然说这种话,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才好。”
沈烛音也叹了口气,“就当没发生过,从前哪般现在就哪般。你要是装不了,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希玉:“……”
指望她真是有鬼了。
种子
公主大婚, 热闹非凡。
沈烛音仍在孝期,不方便出席这种场合,为了避人耳目, 在宾客到来之前进的公主府。
她在偏房,遇到了同样“见不得人”的楼邵。
他坐在廊道楼栏上,笑看着她, 似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
楼邵敲了敲手边的酒壶,邀请道:“一起喝一杯?”
沈烛音走近,将他打量,觉得他憔悴了许多。
“近来可还好?”
楼邵将酒杯递给她, “你真的在乎吗?”
“一般般在乎。”沈烛音直白道。
她绕过廊道,在他身边坐下, 同样直接地问:“为什么要替我认罪?”
“欠你的。”
楼邵主动跟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以后就不欠了。”
沈烛音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别这么看我。”楼邵别过脸, “我不喜欢。”
沈烛音困惑, 她什么也没干啊, 只是看了他一眼,用最平常的目光。
“你真奇怪。”她忍不住道。
楼邵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 “沈烛音。”
他忽然问:“对你而言我是敌人吗?”
沈烛音一怔,短暂地愣神后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弟弟呀。”
楼邵倒酒的手一顿,“弟你个头,我比你还大一岁!”
“可是不久之前, 你一直都是管我叫嫂嫂的。”
“你听不出来我不是真心的吗?”
“听得出。”沈烛音诚实道,“但不妨碍我是真心的。”
楼邵睁大了眼睛, 神色微滞。
“溢出来了。”沈烛音提醒道。
楼邵回过神,赶紧停下, 莫名慌乱。
局促之时,他下意识蹦出一句,“笨蛋。”
话音一落又后悔。
沈烛音满不在乎,没什么反应。
“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沈烛音闻言低笑,“我若是为你一两句话就生气,那岂不是已经被你气死千百次。”
酒壶已空,楼邵将其丢远,换了一坛新的。
“你从前并没有喝酒的习惯。”
楼邵仰面而饮,“习惯是能改的,就像人是会变的。”
沈烛音垂下眉睫,若有所思。
人确实是会变的,她如此,阿兄如此,竟连楼邵也如此。
“人应向好,你却变出了坏习惯。”
楼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又怎样?”
“为什么不和你爹娘一起离开京城?”
楼邵背靠圆柱,换了个姿势,一只脚踩上围栏,一只手拿着酒坛,一只手垂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也觉得我会输对不对?”